第十九章
傅寒駒的貼近讓紀安寧渾身僵硬。她不敢呼吸得太用力,怕兩個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過於曖昧。
紀安寧小心地往後退,想要遠離傅寒駒的禁錮,卻發現自己逃無可逃。這裏是傅寒駒的房子。若不是紀念和紀禹在,她早就躲得遠遠的,可是因為有兩個孩子在,她必須接受這並不屬於自己的「新家」——至少表面上不能表現出抗拒。如果連她都表現得坐立不安、難以接受的話,紀念和紀禹會更無所適從。
紀安寧眼底騰起一層水霧,不知該怎麼躲開傅寒駒的逼近。又或者她打從心裏明白,傅寒駒是躲不開了——否則在重新遇見傅寒駒的時候她不會那麼心慌。紀安寧仰頭看着傅寒駒,在傅寒駒眼睛裏看到了自己,懦弱,膽小,無能。
紀安寧顫了顫,鼻子有些發酸:「我以為你、你周末才過來。」
傅寒駒看着紀安寧泛紅的眼眶,心底一陣煩躁。他起身脫下外套,解開繫着的領帶。看了眼還孤零零擺在一邊的行李箱,傅寒駒打開衣櫃,找出自己的睡袍進了浴室。
紀安寧愣了一下,看着亮起燈的浴室。裏面很快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周圍還沒散去的淡淡的煙味、淡淡的酒氣,讓紀安寧意識到她的生活里要多一個人,這個人以後將會躺在她枕邊。
傅寒駒會和她生活在一起。
紀安寧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天。不管是傅寒駒還是繼父和母親,後來都越來越少回家,她接觸得最多的人只有宋姨。即使搬了過來,她還是沒勇氣打開衣櫃把自己的衣服放心去,害怕打開衣櫃時會看到屬於男性的衣物,害怕和宋姨談起傅寒駒和談起「婚後生活」。他們怎麼會結婚呢?
紀安寧心裏一陣酸澀,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蜷着身體,把自己裹在被子裏,思考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出了車禍,失去了記憶,發現自己有了兩個孩子,換了工作職位,突如其來的重逢——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像被提前安排好似的,那麼巧地碰在一塊,巧得讓她措手不及。
傅寒駒不是不喜歡她嗎?
紀安寧迷茫地想着很多事,浴室門卻被人從裏面打開了。微溫的水汽從浴室里飄出來。
傅寒駒睡袍領子微敞,走到床邊看了眼裝睡閉上眼的紀安寧,打開了抽屜。時間雖然倉促,宋姨卻把東西都準備得很仔細,床邊的抽屜里擺着幾盒還沒開封的安全套。傅寒駒拿出一盒,拆封,抓住紀安寧的手,塞了一個進去。
紀安寧不安地睜開眼,覺得手裏的東西燙得厲害。
傅寒駒俯身逼近,淡淡地問:「這幾年學會怎麼用了嗎?」
紀安寧咬着唇,不願意回答這種問題。
傅寒駒吻上紀安寧咬着的唇,讓紀安寧不敢動彈。這個吻並不帶多少情-欲,反而像是在逼迫紀安寧改掉緊張害怕時就喜歡咬着下唇的習慣。
紀安寧眼中的水霧更多。
濕潮潮的目光讓傅寒駒心裏更加煩躁。
傅寒駒說:「我們結婚了。」
紀安寧心裏亂糟糟的,什麼都沒辦法思考。傅寒駒永遠都這麼理直氣壯,好像一切都那麼理所當然,她這樣猶猶豫豫才不應該。他們結婚了……
消解了紀安寧一如既往般微弱的抵抗,傅寒駒手把手地教紀安寧把安全套拆封,讓紀安寧把它套在它該在的地方。
察覺紀安寧的動作生澀而僵硬,傅寒駒心底的躁意才稍稍消散一些。他本來不打算提前過來,可在電話里聽到一件件關於紀安寧的事情,他心裏就有了連夜趕過來的衝動。
他必須承認,他依然想要佔有她,從看到她與另一個男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一種名為憤怒的情緒就佔據了他的理智,讓他近乎本能般地做出決定。
她必須是他的。
傅寒駒親了親紀安寧紅紅的眼眶,逼紀安寧睜開眼。
紀安寧又看到了傅寒駒眼睛裏那個怯弱的自己。
她真是軟弱到連自己都沒辦法喜歡。
&安寧,」傅寒駒喊着她的名字,「我沒有太多時間和你耗在你逃我追上。你要工作我不會幹涉,你要帶着兩個孩子生活我也隨你,可是在床上不要對我紅着眼睛。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紀安寧心裏發
19.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