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沉吸了口氣,盯着坐在老闆椅上,眉骨冷冷壓着的戰廷深,小聲道,「總裁,還有件事。」
戰廷深沒抬頭,只是停在文件上的長指頓了下。
「我們與陸擎公司關於閭水那塊地皮收購的結果出來了。陸擎拿到了閭水的那塊地皮。」白祁說完,背脊骨都寒了。
這可是有史以來,戰氏集團第一次失利。
從來只有戰氏集團不想要的,還從未出現過,想要而不得的!
更何況。
陸擎只是近兩年才在潼市創立的公司,都還沒上市,卻在這次的閭水地皮收購中,一路過關斬將,最後竟然從戰氏集團手中「搶」走了閭水這塊肥地
這幾天,潼市所有媒體都在爭相報道這件事。
還有媒體竟然說什麼物極必反,久盛必衰。
說戰氏在潼市屹立不倒上百年了,現如今橫空出世的陸擎,以黑馬之姿在潼市崛起。
此次陸擎戰勝戰氏集團,成為閭水收購的最大贏家,就是戰氏在潼市走下「王者之巔」的第一步。
「我知道了。」
白祁已經做好被痛批的準備,哪知道等到的卻是戰廷深這麼冷冷淡淡平平靜靜的幾個字。
白祁愣住,不敢相信的看着戰廷深。
總裁,不會是沒聽明白他說的啥吧?
「還有事?」
戰廷深挑眼淡漠盯了眼白祁,語氣薄涼。
「沒。」白祁嘴角抽搐,說。
戰廷深垂眸,繼續翻看文件。
白祁傻不愣登的站了會兒,尷尬的撓撓自己的頭,轉身,直愣愣的朝書房外走。
白祁走出書房,關上書房門。
站在書房門口,垂頭想了想戰廷深這態度。
可是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個啥來。
白祁搖搖頭,回頭看了眼書房門。
所以說他當不了老闆麼。
因為他根本就猜不透某人的心思和打算。
白祁雙手往兜里一放,快步朝樓上沖,他得趕緊回公司告訴那些元老,叫他們不必再為此次的收購失利擔心受怕了,因為某人壓根就不r。
聶相思一覺睡到中午,張惠來房間叫她起床吃午餐,她才醒了。
張惠見她醒了,笑了笑,便扭身走出了房間。
聶相思躺在床上,大概是哭得狠了,睜開眼時,眼球脹痛。
從床上坐起,聶相思愣愣的看着房間。
這間臥房,跟她離開時一模一樣,房間裏飄散着淡淡的花香。
課業桌上還放着她擺放出來,未做完的試題卷和題集。
每一個小細節,都是她離開時的模樣。
聶相思坐在床上,有種,她自己從未離開過,過去那幾年發生的事,只不過是她做的一場夢而已。
聶相思呆呆看了會兒,伸手揉了揉鼻子,下床,去洗浴室洗漱。
洗漱完,聶相思去衣帽間換衣服。
衣帽間的景致跟她想的一樣。
依然跟她離開時一模一樣,就連她掛校服的位置都沒變一下。
聶相思走到校服前,伸手摸了摸那身校服,心底,陡升起一股懷念。
聶相思不由得想。
如果她當年沒有離開,她會如期參加高考,現在,大概還在上大學就如大多數人的人生軌跡一樣,毫無懸念的進展。
只可惜。
世上,本沒有如果。
遺憾麼?
聶相思用力吸氣,手指離開那身校服,從衣帽間掛着的一排衣服里挑了件嫩黃色寬鬆毛衣和白色小腳褲換上,離開衣帽間,徑直朝臥室門口走了出去。
聶相思走出臥室,眼睛便眯了下。
嗯,主要是光芒太盛的緣故
聶相思慢慢走到闌干前,低頭看樓下。
客廳沒開燈,亮堂堂的,她在樓上都嗅得到陽光的味道。
聶相思目光轉到窗口的方向,發現原本封在窗口上的鋁鐵已經拆了。
加上今天天氣太好,陽光透着幾扇大大的窗戶,門口投射進別墅,登時將早晨她剛進屋時感覺到的陰森盡數驅散。
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