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聯繫你,生氣啦?」
景堯慢吞吞的搖頭,全然沒了往常面對喬伊沫的盎然活力,望着喬伊沫說,「沒有。我就是想你了。」
喬伊沫覺得他的狀態很不對勁,「怎麼了?」
景堯癟癟小嘴,眼睛突然紅紅的,委屈巴拉的,「沒事。」
這哪是沒事的樣子啊!?
「小妖怪,你忘了我是你的女盆友了麼?你遇到不高興的事,不應該最想和女盆友傾述分享麼?」喬伊沫關切看着他。
實在是從她認識景堯開始,像這樣失落傷心的時刻,幾乎沒有過。
「……」
景堯小嘴癟得更深,紅着眼小狗巴巴望着她好一會兒,忽然抽搭起來,「小沫沫,原來我不僅是沒媽的孩子,我連爸爸都沒有!我是個沒爸沒媽的孤兒。」
「???」
喬伊沫腦子漿糊,不明就以的看着景堯。
景堯咧着小嘴,哭得賊悽慘,偏偏連聲音都沒有,喬伊沫瞧着都想跟着他哭。
「……你跟你爸爸吵架了?」
喬伊沫想來想去,只能想到這個。
「爺爺奶奶以前最疼我了,現在知道我不是爸爸的孩子,就變了。爸爸忙着結婚,小姑和可可常常不在家,家裏只有我……小沫沫,我不是我爸爸的孩子,那我是誰的孩子?為什麼他們不要我?」
景堯雙手垂在身前,坐姿都充滿了無助和茫然。
他張着小嘴,眼淚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掉,他極力壓抑着沒讓哭聲從他喉嚨里溢出,只是發出的聲音很啞很啞。
喬伊沫看着景堯糊滿眼淚的雙眼,心口沉沉揪緊。
恍惚間明白了什麼……景堯,並不是忽止祁的親生骨肉,是麼?!
難怪,這一個月,她不跟景堯聯繫,這小傢伙竟也沒找過她……原來,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可是……
既然景堯並非忽止祁的親生骨肉,忽止祁為何讓忽家所有人都以為景堯是他的孩子?
難道忽止祁自己也被蒙在了鼓裏?
可能麼?
忽止祁好歹在美國商界廝殺血戰了這麼多年,能從競爭雄厚的美國殺出一條血路,讓忽氏在美國無人敢小覷,其城府,其精明和睿智的程度,怎麼可能不弄清楚景堯的身世,便一昧的相信景堯就是他的孩子?
這其中,到底隱藏了什麼!?
「小沫沫,我肯定是個壞孩子,太討人厭了,所以我的親生父母不要我。」
景堯聲音抽得厲害,無聲哭着啞啞說話的摸樣,讓喬伊沫狠狠紅了把眼眶。
……
與景堯結束視頻,喬伊沫心下異常酸苦難過。
先是小苼,後又是景堯……
明明是最該無憂無慮,健健康康享受他們單純童真的童年時光,可現實卻在他們各自身上加諸了讓他們這個年齡無法承受和排解的不幸和悲哀。
在她記憶里,景堯是忽家上下寵溺着長大的小少爺,忽家二老對他疼寵有加,千依百順。
忽止祁對他看似嚴厲,實則愛護疼惜。
忽然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景堯才能在沒有母親的陪伴下,養成他如今有些「飛揚跋扈」、「我行我素」的個性。
儘管沒有母親這個角色的參與,景堯也是開朗和幸福的。
然而突然之間,一切就變了。
景堯被告知不是忽止祁的孩子,忽家二老一夕間驟然轉變的態度,身份的轉換和境遇態度上強烈的落差,全都砸在了一個七歲多的孩子身上……
哪怕是成年人都無法接受的現實打擊,一個孩子,要怎麼承受!?
喬伊沫想到景堯張嘴無聲哭泣的樣子,便鑽心的疼。
喬伊沫輕閉着眼睛在臥室沙發坐了會兒,她在努力克制對景堯的這份關切和緊張。
她在心裏一遍遍告訴自己,不管景堯是否是忽止祁的孩子,說到底跟她關係不大,她身為一個局外人,必須認清自己並不能逾越為他做很多的現實。
她能做的,只是當好一個旁觀者。
就像,一個多月前她知道忽止祁要娶的人是莫霄嫿,她心裏接受不了莫霄嫿這樣的人當景堯的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