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抹安寧。
……
在聶相思滔滔不絕說了三個小時後,喬伊沫真真實實感受到了聶相思的緊張和憂慮。
她看似在與她講述她過去發生的事,夏雲舒的經歷,講戰廷深幾人身邊發生的事,實則是在通過這樣的方式舒緩她內心的忐忑和恐慌。
三個小時過去,聶相思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喬伊沫知道她是累了。
到最後聶相思徹底不出聲了,是因為她的嗓子已經干啞得不行了。
喬伊沫給她沖了杯薄荷茶喝下後,聶相思便癱在沙發里不動了。
喬伊沫一隻手枕在臉頰下,在黑暗中看着聶相思躺着的方向。
她知道聶相思沒有睡。
牆上的時鐘嗒嗒的遊走。
不知到了哪個點,別墅門外傳來汽車駛進的轟隆聲。
喬伊沫怔着,而聶相思已然如同一隻精力旺盛的小麋鹿一下從沙發里彈跳了起來,朝門口沖了去。
喬伊沫吸氣,坐了起來,瞪大眼盯着門口。
別墅房門從外推開。
喬伊沫眼看着聶相思撲了過去,八爪魚似的吊在身形高大的男人身上。
從喬伊沫的角度看去,兩人都背着光,可男人身後的光在此時顯得格外明淨通透。
男人一手緊摟着聶相思的背,一手抱着她的後腦勺輕輕的撫,他低頭覆在聶相思的耳畔,低低說着什麼。
難言的觸動、感動包圍了喬伊沫。
她竟是盯着門口的那對璧人,看得痴醉了。
「啊……慕叔!?」
許久,門口炸然飄來聶相思驚詫又帶了絲羞澀的聲音。
喬伊沫跳動的心臟忽然就停了,眼神凝固,一動不動的看着門口。
「慕叔,你……」
「不用不好意思。你們無視我就行。」
慕卿窨一貫清雅低潤的嗓音拂來。
喬伊沫顫抖咽動喉嚨,呼吸沒來由的發緊。
「……三,三叔,你,你放我下來。」
聶相思紅着臉掙扎。
「放你下來幹什麼?待會兒又得跳上來。」
戰廷深語調清清淡淡的。
聶相思卻羞得耳根子都火紅火紅的,「……我又不是猴兒。」
「你是魚,八爪魚。」
戰廷深揉了揉聶相思的腦袋,抱着人朝客廳里走,「你女人在二樓左數第四間。你是要接走,還是留下來過夜,隨你。」
言下之意,他不會管他了。
慕卿窨低笑,「我自己會看着辦的。」
戰廷深抱着聶相思到客廳,才注意到「傻傻」坐在沙發里的喬伊沫的。
往前的步伐頓了一秒,隨即自如的對喬伊沫點了點頭,抬步繼續朝二樓走了去。
喬伊沫心跳突然就快了起來,雙手不自覺揪緊腿上的毯子。
……
慕卿窨一隻腳踏進門口,客廳的燈刷的亮了起來。
慕卿窨面容沉淡,輕抬眸看向客廳。
喬伊沫手裏拿着開燈的智能遙控器,與慕卿窨視線對上的一秒,微提口氣正要將遙控器放到茶几上,餘光不經意間掃到了慕卿窨灰白色襯衫上斑駁的血漬。
喬伊沫瞳孔巨顫,將手裏鬆了些的遙控器再次抓緊,屏息盯着慕卿窨。
「喬喬。」
慕卿窨沒料到喬伊沫就在客廳,看到她時怔了幾秒,又見她緊盯着自己的襯衣,眼廓微縮,大跨步朝她走去。
隨着慕卿窨越走越近,他身上的血漬也更大面積,更清晰的呈現在喬伊沫眼前。
喬伊沫幾乎不能呼吸。
「沒事,沒事。」
很奇怪,慕卿窨沒有拿拐杖。
上前,他便握住喬伊沫的肩膀,低柔道。
喬伊沫臉白得像打了一層厚厚的蠟,嘴唇劇烈發抖,雙眼只死死看着慕卿窨身上的血。
「不是我的。」
慕卿窨捧高喬伊沫的側臉,和她對視,「我好好兒的,嗯?」
不是他的……
喬伊沫僵凍的瞳仁兒才有了絲波動,長長的吸氣,皺緊眉,惶然望着慕卿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