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能攻山。
拓俊京看着牆上的地圖,他手裏的兵力其實並不比海州軍多多少,即使考慮到海州軍中有不少水軍,不會上岸作戰,海州軍也有超過三萬人,而對面的首陽山上就有兩萬之眾。
而拓俊京手裏的五萬人,只有不到兩萬是中央軍,其餘的都是從周圍州郡調集來的地方軍,這些地方軍缺少訓練不說,而且還都有各地的貴族隨軍,要是勝了,這些地方軍會因為順風仗而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但只要敗了,不反戈相向,拓俊京就感激不盡了。
別以為拓俊京是高麗最大貴族勢力李家的武將就不會被其他貴族軍隊敵視,想當高麗第一貴族的人家可有的是。
拓俊京不願意冒險。
「都統,在下有一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這時,一隻在旁邊坐着的主簿起身說道。
拓俊京看去,想起這人名叫申采浩,是自己跑來要求從軍的佛家俗家弟子,還拿着西京知名僧人淨心的推薦信,也是因此,被拓俊京帶在身邊做了主簿。本來只想交好淨心,並沒有真的以為這個年輕的僧人能給他什麼驚喜。
「你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拓俊京對申采浩說道。
申采浩看了看眾人,並沒說話。
拓俊京揮手道「這些都是我的心腹兄弟,直說便是。」
一句話,讓帳中眾將都覺得心暖暖的。
申采浩站出來慢慢說道「都統大人,我軍和海州軍相比,我軍人多且有源源不斷的援助,而海州不過是一座孤城,這是我們的優勢,但海州軍因為害怕因為叛逆而誅連,故而上下一心,而我軍卻是人心不定,這是我們的劣勢。」
眾人聽得不禁都點了點頭,事實的確就如同申采浩分析的這樣。
「戰之道,在於揚長避短,結合天時地利人和方可取勝,海州之亂在於海禁,而我高麗三面環海,不知道有多少人沾染其中,如果海州久攻不下,勢必會導致其他野心勃勃之輩藉機起事,這也是大王為何如此着急的緣故。」
「是啊...如果不着急的話,我等大可不斷調兵遣將,徐徐而攻,海州內無糧草,外無援軍,必不可久守。」拓俊京作為李資謙的大將,一些戰略眼光卻是有的。
申采浩拱手道「都統大人所言正符兵家之道,我軍既然不能久戰,那麼出戰就是必然,都統,要是再不出戰,這數萬大軍易帥,那才是郡公大人最大的損失啊!」
話很直白,而且沒人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妥之處,或者說這些人都覺得軍為帥有,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是啊,如果再不戰,恐怕這幾萬大軍就真的要落到王字之的手裏了。」拓俊京下定了決心說道「既然如此,那便戰!」
既然主帥做出了決定,其他戰將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圍繞如何攻山或者攻城說話,拓俊京聽了一會,說來說去不過是圍山攻城或圍城攻山兩個套路,而且都有道理,拓俊京看向申采浩問道「申主簿可有高見?」
申采浩也不思考,直接說道「海州叛軍首惡是鄭家的鄭晚才,他此時在海州城鎮守,而首陽山的守將是鄭晚才的弟弟鄭晚華,大人大可以略施小計,使得二者生隙,再放出話去,只殺鄭晚才,其餘人只要投降皆可赦免,再攻城守山,自然是事半功倍了。」
拓俊京的眼睛一亮,說道「這鄭晚才和鄭晚華乃兄弟,俗話說間不疏親,可不容易啊。」
申采浩笑道「生死面前,何來兄弟呢?」
拓俊京最後決定採納申采浩的計策,接下來數日,每日都讓人吹鑼打鼓的帶着酒肉上山,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拿着高高的牌子,告訴周圍人自己是去慰勞首陽山上的鄭晚華的,而且也不管鄭晚華到底接不接受,東西放在營寨外一箭之地就走,鄭晚華倒是覺得這裏面有陰謀,不但沒有接受,還把東西都燒毀了,但他控制的住自己,卻控制不住下面的人呢,下面當兵的都是窮苦人出身,沒吃過什麼酒肉,哪裏忍受的住這樣的誘惑,漸漸地,就有人貪墨下來酒肉私分了起來。
打仗最要緊的就是士氣,本來首陽山上的守軍大都有了死守之志,現在卻被搞得只想着什麼時候下面送酒肉來,但要說士氣被泄,卻不是在這首陽山上,而是不遠的海州城中。
原以為反叛後只有一條路,但現在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