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三弟聰敏……」
宣德帝終於抬頭,目光冷了下來:「他能做什麼?半個字都不願意多說,他能替朕做什麼?江山社稷,豈能任由你們兒戲?」
楚王還想再替兄弟爭取,宣德帝耐性耗盡,瞪着眼睛斥道:「出去,再有下次,朕必罰你。」
楚王不動,宣德帝的大太監王恩及時走過來,連拉帶扯地把人弄走了。殿內恢復靜寂,宣德帝望着門口,緊皺的眉頭很快舒展,並沒有將長子的不敬放在心上。老大重感情,知道關心弟弟,反而是他最欣賞的一點。
楚王卻非常不滿父皇的偏心,但他無可奈何,站在崇政殿外生了半晌悶氣,這才去景平宮看親弟弟,腳步飛快如進自己寢宮,不等福公公通傳,他便推開書房門。
趙恆早聽到動靜了,卻站在書桌前沒動,只朝兄長點點頭:「大哥。」
楚王嗯了聲,走到跟前,就見三弟面前鋪着一張佔了半張桌子的宣紙,中間畫了一座宅院,初見雛形。知道三弟已經開始佈置那座位於外城的府邸了,楚王心裏十分不好受,衝動之下,大手一抓便將趙恆剛動筆的畫圖給揉了稀巴爛。
趙恆:……
&死我了!」楚王一屁.股坐到斜對面的椅子上,大手重重一拍桌子,「三弟你等着,我勸不了父皇,等皇叔……」
&哥!」趙恆神色陡變,厲聲打斷兄長衝動之言。
楚王嘴還張着,對上親弟弟警告的眼神,他抿抿嘴,又拍了一下桌子。
趙恆收起厲色,一肚子話想叮囑兄長,奈何說不出口,只能慢吞吞地道:「一切,聽父皇,別妄言。」
說的不是府邸,是皇位。他這個大哥,武藝超絕,唯有脾氣耿直暴躁,父皇寵愛大哥,普通的頂撞都能容忍,唯有皇位問題,那是父皇的逆鱗,誰都碰不得。
楚王深深呼吸,揉揉腦袋,決定不想那些了,目光落在被他丟到遠處的紙團上,楚王嘆息,走過去撿起紙團,重新展開,雙手舉着畫紙盯了半晌,然後指着府邸西側圈出的一塊兒地問:「這裏寫了什麼?」
原來有兩個字,被他揉破了,看不清楚。
趙恆看眼位置,道:「櫻桃。」
楚王古怪地看他一眼,目光一一掃過其他小字,接連看到「葡萄」、「李樹」、「石榴」、「柿樹」等果木之名。一圈看下來,楚王的心更酸了,父皇啊父皇,瞧瞧您做的好事,三弟都心寒到自暴自棄的地步了。
心酸過後是生氣,楚王三兩下扯爛這張圖,嚴兄般教訓弟弟:「堂堂王爺,想吃什麼叫人去買,府里種這些讓人笑話。你的王府地方大,我看這樣,剛剛那片地改成跑馬場,咱們兄弟得空跑幾圈。」
趙恆沉默以對。
康王來了興致,鋪好宣紙,幫弟弟琢磨如何建府,趙恆始終不發一言,只等兄長走了,他按照自己的心意再畫一張。楚王洋洋灑灑畫了滿滿一張圖,畫完胸口的鬱氣散了大半,見天色已暗,索性留在弟弟這邊用飯。
飯間兄弟對酒,趙恆淺酌,楚王豪飲,幾碗酒下肚,楚王想到一個哄弟弟開懷的好法子:「三月三上巳節,大哥帶你出宮,我跟你說,那天郊外全是姑娘,一個比一個好看,大哥帶你去見見世面,別整天悶在宮裏。」
趙恆沒當真,大哥忘性大,今天說的事,晚上睡一覺可能就忘了。
但這次楚王沒忘,三月初二傍晚,他又過來找弟弟喝酒,臨走前提醒弟弟:「明早出發,別睡懶覺。」
趙恆微驚,繼而頷首,春光好,既然大哥有心,他且陪他走一圈。
衛國公府。
天氣漸暖,黃昏飯後,宋嘉寧與三個姐姐一起到花園裏散步消食,圍着湖岸繞了小半圈,迎面撞見郭驍與雙生子。兄妹齊聚,郭符笑道:「嘰嘰喳喳的,商量好明日去哪踏青了嗎?」
三姑娘雲芳撇嘴:「去哪兒也不用你管。」兩個哥哥喜歡捉弄人,她最不願意與兄長同游。
郭符嗤道:「誰想管你?我們是想保護安安,聽說這種時候拍花子最多,專揀傻裏傻氣的丫頭下手……」
雲芳哈哈大笑,指着宋嘉寧道:「二哥說你傻!」
宋嘉寧瞪郭符:「二哥才傻。」
&膽子大了是不是?」郭符衝過來抓她,宋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