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十歲的婦人,下至五六歲的女娃,都在想辦法讓自己瘦點,像宋嘉寧這樣走路臉上肉會微微顫的,一出門就會被人嘲笑,七嘴八舌喊她宋胖胖。
宋嘉寧吧,她也覺得女子瘦了好看,小腰盈盈一握,長裙窄腰,跟仙女似的,但她更喜歡吃,所謂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宋嘉寧餓了幾次肚子後,果斷捨棄纖腰而選了美食。而且宋嘉寧慢慢發現,同樣是瘦,有的人乾癟地像竹竿,還有一種,就是母親這樣的,身姿婀娜,款款走來,如弱柳扶風。
在宋嘉寧心裏,母親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可惜同樣的杏眼同樣的瓜子臉,母親氣質清雅,一看就是滿腹詩書,她卻姿容偏媚,老老實實什麼都沒做,旁人就說她眼睛不老實,尋思着要勾人呢!
&你教我練字吧。」宋嘉寧抱住母親胳膊,小聲撒嬌。
林氏奇怪,握住女兒小手問:「又跟姐姐吵架了?」她體力不濟,專門請了一位女先生教導女兒,小叔把侄女也送了過來,姐妹倆一起學,還有個伴,不過侄女行事霸道,小姐妹倆偶爾會鬧不快。
宋嘉寧搖頭,埋到母親懷裏道:「我想跟娘寫一樣的字。」她多佔母親一刻鐘,母親就少想爹爹一刻鐘。
女兒慣會撒嬌,林氏想了想,答應了:「那你先去書房上課,下學了娘再單獨教你。」
宋嘉寧乖乖點頭。
陪母親吃完早飯,宋嘉寧領着丫鬟去前院書房了,與十一歲的堂姐宋嬌一起讀書。宋嬌還是記憶中的樣子,事事都想壓宋嘉寧一頭,女先生提問題,她搶着答。宋嘉寧前世暗暗羨慕堂姐聰明,現在心裏都是事,頻頻走神。
今後,自家與二房要怎麼相處?
上輩子母親病故,二叔嬸母對她好了一陣,哄得她將母親的嫁妝拿出來給他們用,夫妻倆真正的嘴臉就露出來了,待她一日不如一日,最後還送她去做妾。期間宋嘉寧給京城的舅舅舅母寫過信,盼望舅舅接她去京城,結果舅母反過來勸她要常思已過,意思就是,長輩對她不好,也是她先犯了錯。
宋嘉寧心裏酸酸的,或許母親堅持守孝,也有娘家不歡迎她回去的緣故吧?
罷了,二叔二嬸再壞也要忌憚母親,只要母親身體恢復過來,健康長壽,二叔絕不敢再胡亂安排她的親事。
上午的課就在她的心事重重中過去了,宋嘉寧、宋嬌一起將夫子送出門,然後姐妹倆各回各家。宋嘉寧腳步輕快地去找娘親,到了上房,意外發現二嬸胡氏竟然來了,正坐在堂屋陪母親說話,好像在商量什麼。
&二嬸。」宋嘉寧乖巧地喚道,小短腿挪到母親這邊,複雜地打量嬸母。
胡氏今年二十五,比林氏小兩歲,也是個瘦女人,但她膚色偏黑,臉也有點長,最多算是中等姿色。這會兒笑眯眯問宋嘉寧:「後日嬌嬌外祖母過五十五大壽,嘉寧要不要去?這次家裏請了醉仙樓的廚子,嘉寧肯定愛吃。」
醉仙樓是遠近聞名的酒樓,宋嘉寧對那裏的菜餚記憶猶新,她想吃,卻不想去胡家蹭。
&娘不舒服,我要在家陪她。」宋嘉寧靠到母親身上,一副捨不得離開娘的樣子。
林氏知道女兒嘴饞,欣慰道:「安安去吧,你姐姐哥哥都去,你們一起玩。」
宋嘉寧不說話,抱着娘親扭來扭去,默默地撒嬌。
林氏心都化了,只好對胡氏道:「那就讓安安陪我,你們去吧,替我向老夫人問聲好。」
娘倆一條心,胡氏乾笑兩聲,起身走了,離開大房的院子,她臉立即繃了起來,面帶不滿。過了一日,林氏派丫鬟送來一份壽禮,胡氏稍微舒服了點,抬頭見丈夫遺憾地望着大房那邊,胡氏登時又恨上了。狐媚子,娘倆都是狐媚子,特別是林氏,克了自己的男人不說,又勾得小叔子魂不守舍。
心裏恨,胡氏表面不顯,叫上一雙兒女,一家四口趕騾車去隔壁縣城探親。
胡氏底下有個弟弟,叫胡壯,二十出頭的年紀,整日遊手好閒不誤正業,尚未成家,今兒個一大早就在門口候着了。遠遠望見宋家的騾車,他巴巴地趕過去,然而姐夫一家四口下來了,裏面再沒有旁人。
胡壯臉臭了,尋機會將親姐姐拽到一旁,小聲嘀咕:「人呢?」
林氏貌美,從她守寡那天他就開始惦記,奈何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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