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升起了主帆朝着港口沖了過去。
「副提督大人,他們衝過來了!」劉一洲他們的船剛動,桅杆上負責瞭望的瞭望手第一時間就發出了警報。
劉香還能說什麼呢,她是絕不能讓劉一洲他們走脫的,否則她沒有辦法向楊峰交待:「傳令下去,所有火炮開始裝彈,準備戰鬥!」
「明白!」
一旁的水手開始懸掛起了戰鬥旗,一時間戰船上的炮手們紛紛開始裝填炮彈,原本堵在外頭的戰船們同樣開始升帆,二十多艘戰船開始動了起來,準備將劉一洲他們打回去,很快劉一洲所屬的戰船就衝到了距離劉香他們不到三百米的距離。
「開炮!」
隨着劉一洲的一聲大喝,沖在最前面的三艘戰船的船舷開始傾吐出了橘紅色的火焰。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一連串的拳頭大的彈丸,齊刷刷的划過海面的上空,如同是一大群受到驚嚇的海鳥一般浩浩蕩蕩,遮天蔽曰,然後……一串串的落在海面上。
「噗通!」
「噗通!」
「噗通!」
無數的水花被飛濺起來,形成一道道晶瑩的水幕,這些水幕美觀是美觀了,讓每個看到的人,都覺得賞心悅目。可是,距離劉香他們的戰船差不多還有五十多米的距離呢。
「艹……嚇了老子一跳!」
在另一艘福船上,負責指揮的秦叔先是嚇了一跳,隨後才罵了出來,他也是沒想到劉一洲他們居然敢率先開火。
「還擊……給老子還擊!」
「開炮!」
既然劉一洲他們先開了炮,劉香他們自然也不會客氣。說起來也挺悲哀的,在此之前他們還是在一個鍋里舀飯吃的兄弟袍澤,但此時此刻他們卻成了兵戎相見的仇人。
「轟轟轟……」
一門門火炮傾吐出了火舌,一枚枚鐵丸在火藥的推動下變成了致命的殺人利器。
「砰……」
劉香所屬的戰船率先取得了戰果,一枚十二磅的鐵丸擊中了沖在最前面的劉一洲乘坐的戰船,將船舷打出了一個大口子,隨後改變了彈道的鐵丸又擊中了兩名甲板上的水手。
按理說能夠率先擊中敵艦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但劉香的心裏卻沒有任何欣喜的感覺,因為正在廝殺的雙方原本同屬於一個陣營,他們原本應該是生死與共的兄弟袍澤,但如今卻要生死搏殺,這是一件多麼令人感到無奈的事情啊。
「開炮……還擊……還擊……」
與此同時,福船上的劉一洲也在拼命的喝令己方戰船上的炮手進行還擊。
在這裏要說一下,到了明朝後期,福船其實比起這個時代的西方戰艦其實是落後的,究其原因就是福船的構造更適合裝載貨物,而不是用來安裝火炮,比如劉一洲所乘坐的福船雖然排水量也有到四百噸,但只能在甲板上安裝十門火炮,再多的話戰船的甲板就承受不起火炮開火時那強大的後坐力了。
「衝上去……跟他們拼了……」
在劉一洲的鼓動下,十多艘戰船跟在他的後面朝着港口外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尤其是李虎這些頭目更是瘋狂的驅使着水手們不顧一切的發起衝鋒。
李虎這些的頭目都知道,若是重新落在劉香的手裏,像是普通的那些水手可能還有條活路,但是象他們這樣的頭目是絕無幸理的,在華夏人的觀念里,叛徒是最令人痛恨的一種存在,這也是為什麼劉香他們叛出鄭芝龍集團後,鄭芝龍為什麼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對他們趕盡殺絕的原因。
三百米對於一艘開動起來的戰船來說不過是幾分鐘的路程,很快劉一洲他們就衝到了距離劉香不到一百米的距離,這個時間甚至還不足以令炮手們開上幾炮,很快雙方眼看着就要進行近距離的接觸。
「撞過去……若是沖不過去咱們都得死!」
甲板上的劉一洲掏出了腰間的長刀瘋狂的吼叫起來,此時的他就象一個已經壓上了一切的瘋狂賭徒,賭輸的代價就是付出包括生命在內的一切東西。
「迎上去……絕不能讓他們逃走!」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