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
子彈漫天飛舞,在李栓的眼前,一具又一具的屍體。
他手上的ak47的子彈已經空了,滾燙的槍管,散發的熱氣,讓周圍空氣都扭曲了。
將這支撿來的破爛般ak47扔一邊,拎起他的專屬m16a4步槍,插上自己僅剩的一枚彈匣。
現在的他,已經彈盡糧絕,整整和敵人持續交戰了三天,早已疲憊不堪,肚子裏空蕩蕩的,胃早就在抗議了,加上身體上的傷,若非他超乎常人的體質,估計早就撐不住了。
「輪到我了嗎?」靠坐在一片殘檐斷壁下,李栓仰頭,看着滿是硝煙的天空。
也累了,也乏了!
在戰場上混了這麼多年,他發現自己除了雙手沾滿了鮮血,混了一個名頭外,沒有得到任何東西。
他拿寫親如兄弟的戰友們,早早里離他而去,對他們來說,或許算是解脫吧。
想到這裏,李栓似乎看到了他那群可愛的兄弟們,在滿是硝煙的空中,向他招手。
「兄弟們,你們等着,我馬上就來了!」疲憊的臉,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在被熏得黑兮兮的臉上,顯得格外明顯。
眼睛的餘角看到了一群從拐角衝過來的敵人,他們也發現了無力躺在地上的李栓了,似乎知道他的名頭,毫不猶豫,立馬抬槍向李栓開火。
槍口吐着火焰,在李栓的眼裏,他看到的不是死亡,而是他那群兄弟,在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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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末,這是今年的最後一天,最近一段時間,新聞都在報道關於華夏加入wot的事,但這又和普通人有什麼關係呢?沒有任何關係,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新年。
8歲的李栓拿着爺爺給的兩元錢蹦蹦跳跳的往小賣部去。
兩個鋼嘣,對於8歲的李栓而言,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可以買他最喜歡吃的辣條了,一毛錢四根,那種又細又紅的辣條。
哪怕吃上火他還是管不住嘴想吃。
這種辣條很不乾淨,也沒有什麼衛生可言,李栓記得他大便的時候,粑粑上還有白色蠕動的小蟲子,就像幼蛆般,他還打過蛔蟲,吃了打蟲藥後從菊花里打出來,被老人用火鉗子夾着往外拽,他還清楚的記得。
即便如此,他依舊還是嘴饞忍不住想吃。
「小朋友,你知道大山鎮往哪走嗎?」喜滋滋的李栓剛從小賣部出來沒多久,就遇上了陌生人上來問路。
「往前走,過岔路口筆直走就到了。」書上說要助人為樂,所以李栓毫不猶豫的為其指着方向說道。
「哎,小朋友,你說方言我聽不懂,能說普通話嗎?」陌生人十分和善的說道。
「不會喲!」李栓搖頭。
「這樣啊……」這人想了想,接着掏出錢包,抽出一張綠油油的大一百,「要不這樣,你幫我帶路,這張100的就是你的了。」
李栓看着這張綠油油的大一百,眼睛直放光,但想了想,大山鎮離他家有30多里路,太遠了。
看到李栓猶豫,陌生人繼續說道,「小朋友,我有車子,你幫我帶到後我再把你送回來,這錢現在就給你。」說着,指了指停在不遠的一輛小轎車。
轎車啊,李栓看的心痒痒,他只坐過三輪車和大客車,還從沒做過小轎車,不知道小轎車是什麼感覺。
一股新奇的心思湧上來,猶豫了那麼一下下,再加上一張綠油油的誘惑,李栓使勁的點了下頭,跟着那人上了轎車,之後再也沒回來。。。
除夕夜,家家都是歡聲笑語,爆竹聲聲響拜祖,請菩薩等,這都是農村里人的習俗。
然而李家,卻沒有任何笑聲,一片愁雲,李母不停的擦拭着眼角留下的淚水,李父皺着眉,在一邊抽着煙。
對於自己的孩子,他們清楚,不會在外面逗留這麼久的,也不會跑遠,而且又是大過年的晚上,沒有小孩和他玩。
他們已經將村子上上下下找了個遍,都沒看到人,直到聽人說兒子跟了一個陌生人上了一輛沒牌照的轎車時,心裏的那絲希望瞬間破滅,兒子真的被拐走了。
……
坐上車的李栓發現車裏除了駕駛員外,還有兩個人,一個坐在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