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初賈府的省親別院剛剛開始修蓋的時候,就先行在臨街一面,蓋了不少商鋪。
因為這裏靠近寧國府和榮國府以及寧榮街,所以,這些商鋪很快就銷售一空。
後來的事實證明,這些商鋪確實普遍生意較好,直到今天,也是如此。
當初,賈薔也在這裏開了一家叫做「陽關」的鋪子,他這次從北海回來之後,就一直在這裏。一邊做生意,一邊執行賈珉給他的任務——暗中保護各家的安全。
除了賈府已經將姑娘們送走之外,馮紫英、陳也俊、衛若蘭幾家,也將自己家裏的年輕人和部分女眷,送到了北海。
前不久,幾家人已經分別上路,目前正在前往北海的路上。
此時,賈薔正跟賈薔在鋪子裏面,表面上是閒聊喝茶,實際上是在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目前的錦衣軍統領周彤。
天色已晚,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白天喧囂的寧榮街,已經安靜了下來。只有不遠處的榆蔭堂,還時不時地傳出陣陣絲竹聲。
門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看上去二十七八的人進來。
「對不起,我來晚了。」
「周老弟客氣了,不晚,裏面請。」
來人正是周彤。
賈璉在前面引領,周彤隨着進了裏間,賈薔推開門,四下看了一下,見沒有什麼異常,這才回來,進到裏間坐下。
裏面的桌上,已經擺好了酒菜。
「來,周老弟請隨意,薄酒淡菜,不成敬意。」
「璉二哥不必客氣,如此招待,已經受寵若驚了。今日來這裏,是有兩件事情要跟璉二哥說一下,你看看這個。」
周彤拿出幾張紙,遞給了賈璉。
紙上寫的,就是最近一段時間以來,來往於賈府的往來客人,以及賈府主子和主要管家們進出賈府的時間。
「周老弟,這個……。」
「璉二哥,這個是錦衣軍的監視記錄,但不是在我節制下的監視。」
「周老弟是說,在錦衣軍內部,還有不受你節制的勢力?」
「表面上都受我節制,實際上確有一些人,暗中聽命於他人。不僅是我,即便是當初謝鯤,也是如此。」
錦衣軍是直接聽命於皇上的,能在皇上的親軍裏面安插自己的人,可見幕後力量的強大。
「這是第一件,第二件事情,就是我以後幫不了你們了。璉二哥只好好自為之了。」
「周老弟的意思是……?」
「我已經得到確切消息,將調任陝西按察使,很快就要離開帝都了。」
「怎麼會如此?」
「唉,如今時局動盪,我是當初皇上欽點的狀元,這些年來,又一直在宮裏行走,蒙受聖恩,如今皇上病重,唉,算了,不說這些了,喝酒。」
周彤一說,賈璉就明白了。
因為周彤是皇上的人,如今太子監國,即將繼任大統,自然不會把他當做自己人。
象錦衣軍這樣的關鍵職位,太子怎麼會不放上自己的人呢。
「將由誰來接掌錦衣軍?」
「太子身邊的人,孫同仁孫參將,當初跟太子一起從北溫都拉回來的,你們應該熟悉。」
這個孫同仁,就是當初賈珉從溫都拉山里營救太子時,跟在太子身邊的那個孫參將。
「據我所知,孫同仁是個無能之輩,何以能擔當錦衣軍的重任?」
「璉二哥,你還看不明白麼?如今的局勢,是講究忠與不忠,至於是否有本事,哼!懷遠的本事,有幾人可比,直到今天,我和左林良在一起時,還時常議論。當初這個狀元,其實應該是懷遠的。」
「可是結果呢?還不是一樣被棄置不用?真是可惜了懷遠大才。」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周老弟此次離開帝都,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倒也是,此去陝西,倒是離開了帝都這是非之地。如此,我倒是要感謝他們呢。對了,懷遠如今在何處?」
「在北海那裏做生意呢。」
「唉,可惜了懷遠大才。當初主政卜奎不過兩年,就使得卜奎欣欣向榮,試問天下,有幾人能有此政績?」
「珉四弟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