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將顧崢原身準備的投卷緩緩的展開,這用筆鋒還稍顯稚嫩的書法寫下來的文章,卻是難得的圓潤老到。
想到這裏的太平公主,反倒是將這份投卷復又卷了起來,放置到了一個精緻的書筒之內之後,就將自己與朝臣正式往來時,所使用到的推薦手令,取出來了一塊。
與這枚包好的書卷放置到了一起,一併讓一旁的侍女,拖着托盤,給端到了顧崢的面前。
然後,太平公主吩咐道:「既然你有這番的志氣,不若在春闈前先替我辦上一件事情吧。」
「至於酬勞,則是讓你做當朝宰相,狄公坐下的投卷學生,可否?」
聽到這裏,顧崢怎麼還不知道,太平公主這是真的打算避嫌,實則是為他今後鋪路了。
因為一個掛在了公主名下的官員,對外的名聲不管如何,首先就自污了三分。
但是若能堂堂正正的得到了當朝大員的引薦,那麼在士林之中才有可能走的更遠。
既然是朝堂上的助力,那就要將目光放遠一些,送顧崢一個好處,得一番真心,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接過了這兩樣東西的顧崢,再一次的感念公主的提攜,長揖於此之後,就靜靜的等待着公主接下來的吩咐。
果然,太平公主點頭之後,就說出了最後的幾句話:「你若是能入得了狄公的法眼,就替我問上幾句話語。」
「你就說,公主問,現如今的朝堂,有了因私廢公的危險苗頭,這攔路的假和尚,應當如何除去。」
「若是有了答案,你自與你那新認得道兄分說,他自然就會將話遞到我的耳中的。」
「喏!」
聽到了是這個要求,當仁不讓的顧崢就應答了下來。
這第一步,離開水深火熱的男寵爭鋒的公主府,這個願望,總算是達成了。
如願的顧崢,也不耽誤工夫,簡單的告辭之後,就施施然的退出了公主的寢殿,直接朝着府邸外而去。
至於這個瘋道士,也壓根沒有掩飾自己此行的目的,草草的唱了一個喏,竟是尾隨在顧崢的身後,高吼着:「等等我」,一併如同風一般的離去了。
只剩下了被太平公主冷落了許久的張昌宗,面含委屈的看着正在深思的公主的方向,以希冀對方看到他此時的模樣,也好過來顧念他的感受,好好的哄一哄自己。
至於內管家,早已經匯報完了工作,卻是在退出的時候,忍不住在內心中就冷笑了一聲。
自己還真是高估了這張家六郎的本事了,公主若是辦起正事,哪裏還有他存在的必要呢?
不成威脅,空有皮囊罷了。
……
公主府的困擾就這樣解除了,得到了自由的顧崢,現在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好好的回到旅館之中,修整一番,查看一下此行的收穫,再好好的思索一下自己的下一步要做的事宜吧。
這顧崢也不在乎那鄭道長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己身後,他回到了客棧,作了一番簡單的梳洗之後,才認認真真的將一直背在他的身上,不曾被展開過的小包袱,給打了開來。
這一開包袱皮可不要緊,那金銀的光華,竟是差一點將顧崢的眼睛給閃花了。
包裹之中,如同小拳頭一般大小的金銀裸子就有二十個之多,成色並不算差的玉佩也有兩三塊之多。
這僅僅就是給那些能夠面見到了公主的學子們準備的見面禮,可見太平公主對於底下的人,是多麽的大方。
別提什麼不受嗟來之食的文人傲骨了,朝着現實低頭的顧崢,是絕對不會再將這些東西給退還回去的。
那不是有骨氣,那是傻。
最起碼,現在的顧崢,可以長租一座小小的院落,安安心心的溫書,以最好的姿態,迎接此次春闈的到來了。
更何況,明經科的榜單放下了之後,這武皇帝萬一要開那親自主持的不是常科的殿試呢?
以及在取得了明經進士資格之後,還有一次屬於吏部的單獨考試。
這一場場的走下來,呵呵,沒有個小半年的工夫,還真不行。
所以,就當這些財務是太平公主
500 狄公,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