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踏實下來的顧錚,等待到了這個朝陽升起的時的發令槍響,站在不前不後的位置,十分安靜的等待着他前面的一排排的人,逐一的起步。
待到他真正的跑出去的時候,率先出發的第一方陣,早已經跑出去足足有三分鐘的時間之多了。
天空上放飛着為了增強效果而找來的白鴿,出發台前的氣球,等着所有市民都離開後,也一同放飛到了天空。
只有顧錚一個人,在周邊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默默的埋頭跑着,他打算用今天最後一次的回憶,去緬懷他那毫無遺憾的那一世。
然後在心的角落中,開闢出來一個小小的空間,將它封存。
也許在他自己垂垂老矣的時候,坐在藤編的搖椅之上,翻着屬於他人生軌跡的老照片的時候,那時候的他也會仔仔細細的再回想一遍,他曾經經歷過的甜蜜吧。
陷入到了自己思緒中的顧錚,腳底下的步伐卻保持着他曾當黃包車夫時的頻率,速度並不緩慢的勻速向前而去。
剛開始的馬拉松選手們,心中都憋着一股勁兒,而大部隊的人流,也給了他們互相打氣的氛圍。
可是只有顧錚一個人,不因為周邊的疲累而放慢腳步,也不會因為周圍人的突起衝刺,而改變自己的頻率。
他就這樣默然的跑着,卻在不經意間,就超過了他原本所處於的第二方陣,漸漸的朝着一開始就一馬當先拉開距離,才好引領速度做出成績的,第一方陣的隊尾靠攏。
這時候的顧錚,並沒有引起過多人的注意,他本就是年輕力壯的參賽選手,短時期內能跟上專業選手的步伐,也並沒有什麼稀奇。
但是在賽程進行到了二十多分鐘之後,那跟隨在第一方陣後方,現場轉播此次馬拉松大賽的京城6套電視台的跟拍記者車,就對這個突然出現在隊尾大後方的年輕人,產生了興趣。
坐在移動記者站上的負責此次現場轉播的記者,是電視台中剛剛轉正的體育頻道的採訪新人。
他在觀測了記者車上的攝像師的實時鏡頭之後,突然就說了一句:「唉,高攝影師,你能看看鏡頭中的這個人是什麼時候開始尾隨我們這個方隊的嗎?」
被記者小叢這麼一提醒,還在轉換着鏡頭,取大場景的攝影師,則是將鏡頭迅速的拉遠,聚焦到了在第一方陣和第二方陣的正中間,還未追上來的,一個孤零零的奔跑着的身影。
「唉?什麼時候跑出來了這麼一個人?讓我看看啊。」
攝影師也覺得很有趣,一般第一方隊的參賽選手,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幹什麼的。
那黝黑精壯的肌肉,那全套武裝到牙齒的專業的跑步的裝備,再加上各自代表的學校和隊伍的名稱。
有些稍微有點名氣的,身上的運動背心上還粘貼着一些贊助廠商的廣告。
這些人一看就是搞運動的。
而位於第二方隊的那些人,已經被前邊的人甩出去很遠了,當然了,也不乏市民中有幾個天天長跑的能人,但是他們的速度,怎麼追都是距離前方的人有很大的差距的。
照着目前的趨勢,隨着馬拉松賽事的時間延長,這兩個方隊的距離與成績也將會越拉越大。
可是跑在兩隊中間的這個人,則不然。
他表現的太過於奇怪了。
當攝影師將鏡頭推放到了只有他一個人的全景鏡頭的時候,這些經常從事體育拍攝的記者們,就發現了顧錚的特殊。
此時的他,臉不紅心不跳,頭上只是微微的出了一層薄汗,壓根就沒有產生任何疲累的狀況。
最可怕的是這個人從他們剛才調出來的回放鏡頭中出現過的幾次偶然拍攝到的身影中可以判斷出來,他從一開始起跑,就在保持着同一個速度朝前方行進,並且絲毫沒有減速的跡象。
這正是他為什麼能從第二方隊中脫穎而出,並且逐漸的縮小了與第一方隊之間的差距,現在,馬上就要進入到第一方隊的小尾巴的原因。
「這太驚人了!這種競技狀態,只有專業的運動員才能達到啊。」
「老高,你見多識廣,有沒有認出這是哪位大能故意耍我們玩啊?」
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