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讓他十分驚悚的細節。
這些被分食的人……衣物上來判斷,是身穿病號服的人居多。
不,不對,也有一些白色的……在冷霜身上經常見到的……醫護制服的存在。
只是……
顧崢一邊拔着臉上遺漏的倒刺一邊拿着一根乾枯樹枝朝着那一抹可憐的白色之中這麼一扒拉,他就可以確認,這個白大褂的主人應該是一位上了年紀,在醫護群體之中……絕對算得上是拖後腿的老大夫。
『叮噹』
一塊代表着醫生身份的標牌在破碎的骨頭縫隙之中又被顧崢翻找了出來。
『中醫……潘國民』這一個等同於顧崢那個世界的工作證一般的身份牌,十分清楚了記錄下了這個死者在生前的工作與地位。
果然,這是一位返聘回院的老中醫。
那麼,這真是一個特別有趣的現象了。
為什麼活下來的人,都是年輕人?就連那些醫患的家屬們也都是如此?
作為一個食肉的恐龍族群,它們為什麼不從最美味的食物開始捕獵,反倒是對着這些或是老邁又或是病弱的人群下手呢?
它們又不是某些人類,吃飯的時候會將最好吃的食物放在最後享用。
更別說,這种放到最後享用最好的進食方式又略顯愚蠢,畢竟,肚子吃了半飽跟飢餓狀態下享用美味的感受……它不一樣啊!
那麼,這裏邊的事兒就深了。
但是就算顧錚有所懷疑,在這個末世之中,他也不是維護世界真善美的超級英雄。
在人性隨時都會扭曲改變的今天,他對於此事能做到的最大的限度,就是將他的發現……原原本本的透露給與他風雨同舟過的同路人罷了。
至於後續的事?
不是他有資格審判與裁決的。
想到於此的顧崢,就將手中的木棍一拋,就下達了只有他們幾個人回撤的決定。
他會將這群人的情況跟南莊子聚集地的人們說清楚,以後的遷徙路上要不要帶加上這群人……就看眾人的表決了。
在撤離之前,他還要帶着身後的隊伍,去那些醫護人員口中所說的早已經倒塌的醫院廢墟之中……去翻翻還有沒有能用的藥品與物資了。
因為在顧崢的印象裏邊,醫院的藥房,儲存藥品的方式……可是多種多樣的。
先不要說那種多少萬年都無法降解的塑料包裝藥劑,光是那些半成品的中成藥,就是現在最為或缺的物資之一了。
等到他依照那些年輕的醫生的指點,到了那所已經無法使用的醫院大樓附近那麼一瞧,嘿,顧崢這臉上的笑是怎麼都收不住了。
因為建築中間的鋼架結構是坍塌了,但是水泥磚牆的磚瓦結構還能支撐,這大樓也只不過片片碎裂的埋在土中罷了。
地面上露出來一個個的藍牌牌,那碩大的『藥』字……從老遠就能看到。
見到於此的顧錚也不多廢話,抄起一塊碎裂的厚木門板,就開始朝着那一片的土壤里……鏟了下去。
在他看來這只是翻沙子的行為,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個小型鏟車施工的現場了。
在連土撥鼠都望之興嘆的效率之下,已經深入地表之的顧崢就發出了一聲驚喜的嚎叫之音:「哈哈!藥!」
「快!將筐子拋下來!」
應着他的這一句吩咐,那些原本都不抱希望的小伙子們就將身後的筐子紛紛的拋了下去。
不過片刻的功夫,一筐泥土與各類藥品混合在一起的稀缺物資就被提拉了上去。
一筐……兩筐……
待到顧崢冒出頭來又說了一句話之後,站在大洞周圍的小伙子們都要被這一利好的消息給衝擊的眩暈了過去。
顧叔說啥?
『底下的建築被三角支撐住了?除了少量的溶液藥品無法保存了之外,大部分的中成藥還能使用?』
媽呀!
就算是沒有了針頭,只有口服藥劑,那也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強吧。
他們的北進,既發現了人,又發現了藥,美得冒泡的小分隊們就在這種暈乎乎的環境之中做出了第一次回歸。
當他們的身影出現在岸邊的聚集地的時候,那些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