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道:「世間如無佛,我輩為何要求佛。」
瀨尾道:「佛有目乎?」
「有。」白玉道:「佛無目何以分真偽。」
「佛有口乎?」
「有。」白玉道:「佛無口何以傳妙音。」
「佛有足乎?」
「有。」白玉道:「佛無足何以行天下。」
「佛在何處?」
「在西方。」
「何處可見佛?」
「行十萬八千里路,見千山萬水,破虛幻,了真偽,方能見我佛。」
「你可能見佛?」
「能。」
「何以為證?」
「一顆心不悔,兩雙腳不停,行東西,走南北,歷千般困難,成一顆真心如鐵,自見我佛!」
一語落地,慷鏘有聲。涼川四人睜大眼睛,面露驚愕,然後把所有目光都看向了瀨尾介之。
瀨尾坐在那裏,閉目尋思半晌,似乎不知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
突然之間,瀨尾長身拜倒:「真乃佛門天才,佛門既有此子,是我東瀛之福。」
白玉慌張將其扶起,道:「大師何必如此,白玉愧不敢當!」
瀨尾再抬起頭,臉上已經老淚縱橫,看着白玉的臉道:「佛門天才,佛門天才……」
涼川四人臉上都出現驚愕的神情,自己的師父不僅在白玉面前甘拜下風,而且還甘心跪拜。
遠藤漱石等人也是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剛才瀨尾和白玉的論禪,他們也聽不太懂。但此刻見瀨尾如此表現,方才知道白玉的實力。
果然是佛門天才吶!
眾人出一聲驚嘆,櫻花中學的人都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一眾女學生盯着白玉和尚,恨不得撲上去把他生吞了。最好是由白玉和尚溫柔的聲音,開解自己心中的疑惑。
小鶴涼子更是神情激動,臉上泛起紅潮,豐滿的胸口因激動的心情而不停起伏。
葉歡無奈的撇撇嘴,拉着小鶴涼子道:「走了,天不早了。」
「等等,等我和白玉大師合張影。」
「好了,不要這麼花痴,丟不丟人……」
激動得小鶴涼子被葉歡拉走,走路時還是一步三回頭,臨出了寺門,還是不停向大雄寶殿張望。
最後,她的視線看到,白玉和尚正在與瀨尾交談,玉石般的臉上,帶着淡淡如春風般的笑容。
石上心站起來道:「今日能觀白玉大師的風采,也是我們的榮幸。今日方才知道佛門高僧的風範。」
遠藤漱石道:「剛才白玉大師和瀨尾大師的對話,其實我聽了也有很多困惑。比如這一念般若起,一念般若生,其中到底說的是何等道理?」
白玉和尚耐心向遠藤漱石解釋着,話語深入淺出,便是遠藤漱石几人也可以很輕鬆便聽明白。
聽到白玉和尚的解釋之後,遠藤漱石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白玉大師果然了不起,我心中很多困惑,此刻也都明白了。這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瀨尾臉上帶着笑意,似乎絲毫不因為被白玉打敗而難堪。他拉着白玉的手道:「佛門百年難出一天才,依我看,今朝佛門出的這天才,便是白玉。百年時間,全球佛教界,唯獨你一人而已。這百年天才出現在我東瀛,真是我等的榮耀。」
白玉和尚微笑道:「愧不敢當。」
「你也不必自謙。」瀨尾道:「莫說我東瀛,便是天竺佛國,東南亞佛教界,以及華夏,我看也沒有一人能比得上你。這百年之內,你是佛界第一天才。」
瀨尾拉着白玉的手道:「你一定要在顯恩寺多留幾日,我還要許多問題,要與你交流。」
白玉謙遜道:「能夠和瀨尾大師交流佛門真解,也是白玉的福分。」
恰在這個時候,一個幼童走到大雄寶殿,口中道:「喂,你們那個是白玉?」
眾人的視線都落在這幼童身上,見這幼童不過七八歲左右,身上的衣服很破舊。涼川認得他,知道這小孩是附近居民的孩子,經常在顯恩寺門口玩耍。
「喂,小孩,你來這裏做什麼?白玉大師,也是你可以直呼其名的。」涼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