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溫小玲以極快的度抓起了地上的剪刀,雙手合在一起,握住剪刀的柄,狠狠的向牛勇心窩扎去,口中爆出的,是兩個根本不應該從這個嬌弱小女孩口中說出的兩個字。
「死吧!」
牛勇醉了,意識不是很清楚,他當然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事?世界上只有酒壯慫人膽這句話,而從無酒後失德這四個字。
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剪刀已經在眼前,牛勇急忙用手一揮,刀刃割着手掌划過,雖然將溫小玲的剪刀打落,但是掌心卻被劃破一個血口之。
「媽的!」
重重一巴掌,摔在溫小玲臉上,疼痛讓牛勇憤怒,憤怒讓他失去理智。他抓起地上的剪刀,惡狠狠的沖溫小玲道:「老子殺了你!」
溫小玲被打翻在地,嘴角腫着,好長好長的時間,她的腦袋還在嗡嗡響。臉上的淚水和着血往下流,流過嘴角,鹹鹹的,溫溫的……
她好怕,好恨,恨牛勇,也恨自己的無能。
為什麼,自己這麼無用,就連想要殺一個人都做不到。自己,真就如此無用嘛?死就死吧,如自己這般微不足道的人,死了怕是也無人在意吧。
溫小玲哭着,方雨虹喊着,牛勇握着剪刀,將剪刀的尖銳處,對準了溫小玲的身體。
在這封閉,破舊,簡陋的美店內,一切無人問津,一切,無人關心。
嘩啦!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道有些噪雜的聲音響起,這是捲簾門被拉起的聲音。
牛勇,方雨虹,溫小玲同時循聲音看去,看向了門口。
捲簾門被打開的那一刻,門外的清風也闖了進來,稍稍的驅逐了房間內的燥熱和恐懼。
溫小玲清晰的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口,他身後聽着一輛黑車,車燈照着門口,白的燈光讓溫小玲有些刺眼,令她看不清這人的模樣。
只是感覺身材不高,大概也就一米七左右吧,身材單薄瘦弱,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襯衫,被門外闖進來的清風,輕輕撩起衣擺。
他踩着車燈刺眼的白光,一步步的走進,那瘦弱的腳步,踏在地上,出沉重而穩健的響聲。
他靠近牛勇,牛勇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剪刀已經易手了,緊跟着,剪刀扎進牛勇的肩膀,先是左肩,然後是右肩,喉嚨里爆出一個惡魔般的聲音:「滾!」
相比牛勇的人高馬大,他的身材是瘦弱的,相比牛勇的兇悍,他的模樣時文靜的。
可此刻,兩個人站在一起,文靜而瘦弱的他,卻顯得像一頭猛虎,而牛勇相比之下,卻如同一隻溫順的綿羊。
牛勇的酒立刻就醒了,一隻綿羊就算喝得再醉,也一樣會明白猛虎的恐怖。
他目光落在溫小玲臉上,微微的,口中出一聲嘆息。
溫小玲此刻腦袋還是一片空白,牛勇身上的血濺在他臉上,令她頭暈目眩,想要暈倒。
此刻,她覺一隻手掌伸到自己面前,這支手乾淨,白皙,循着這隻手,溫小玲抬起頭來,直到此時此刻,溫小玲才算是看到這人的臉。
一張白皙,甚至稱得上有幾分蒼白的臉,鼻樑嘴角都有些秀氣的模樣,臉上帶着一副黑框眼鏡,文文靜靜的。
現在,他站在自己面前,手掌伸向自己,口中輕輕喚出一句話:「起來吧,妹妹。」
這是一句,溫小玲完全沒有想到的話。她是獨生子女,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死了,母親帶着自己生活,活的很辛苦。
當然,有時候,自己也會想,若是有個哥哥就好了,這樣的話,有人欺負自己的時候,就有一個哥哥可以站出來。
可溫小玲也知道,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而現在,這個身材瘦弱,氣質文靜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對自己說:「起來吧,妹妹。」
溫小玲此刻才恍然覺一件事,自己似乎一看到這個男人時,心裏就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血脈里某種不可言說的物資仿佛甦醒了。而似乎只是他一進來,自己懸着的心就落下了。
葉歡救過自己一次,但那次的感覺和現在是完全不同的。
幾乎是下意識的,溫小玲將手擱在對方掌心。溫熱而有力的手掌,給予溫小玲一種莫名的力量。
面前這個男人,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