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在這時派上了用場,唐躍連腦子都沒過,任由身體做出了本能反應。
他向左邊橫移,任由軟劍刺入了右肩。
比起刺穿喉嚨,刺穿右肩起碼是個能活下來的選擇。
噗。
唐躍的右肩被徹底穿透,灰色的運動服也因為這一劍而變得支離破碎,只剩下了裏面那件被染成血紅的運動衫。
「糟了!」
黑暗中,罌粟發出了一聲輕呼。
她的雙腿隱隱發力,如果唐躍真的敗在這一劍之下,她就出手幫忙。
不為別的,她實在不想看秦執念傷心的模樣。
但是下一秒,罌粟又發出了一聲輕咦。
她看到,並非是楚暝主動的向前刺去,反倒是唐躍在不斷前進,是的,他讓劍身刺穿自己,然後再向前奔襲。
眨眼間,唐躍與楚暝之間成了零距離。
唐躍表情嚴峻,左拳轟出。
對於大雷音拳他早就是駕輕就熟,對天陽氣的使用就更是如同臂使,將二者結合,能發揮出百分之二百的戰鬥力。
刺耳的雷聲下,唐躍手裏的指虎被澎湃的掌力震碎,那些由精鋼鑄成的指虎碎片,直接化身一顆顆子彈,伴隨着掌力,加持在楚暝的身體之上。
這就好像是給大雷音拳施加了一記攻擊加成,力量徒添一倍。
只是,楚暝在被唐躍轟飛出去的剎那,卻也握着劍柄,將軟件順勢抽了出去。
噗。
血噴如潮。
「你大爺啊!」
唐躍迅速點了幾處穴道,將血止住,做了緊急治療。
相比唐躍這點輕傷,楚暝可就慘了。
他的身上多出幾十個血窟窿,有幾處直接被貫穿,白花花的肉往外翻着,怎麼看怎麼嚇人,內臟也被剛才那拳震碎幾處,淤血不斷的從口裏湧出,縱使他止血急救,卻也回天乏術。
修羅會,大修羅王,就此戰敗。
「小暝!」
阿鬼吼叫一聲,快速衝到楚暝的身邊,想也不想就抱起他的身體,壓抑着說道,「我帶你走!」
剛剛迴轉過神,山羊和耗子卻也追到了阿鬼的面前。
兩人神色間有絲疲憊,卻是戰意熊熊。
「阿鬼,放我下來。」
楚暝有氣無力的說道,在阿鬼的攙扶下,站穩身體,他認真打量着山羊,問道,「在唐朝,你只是二號人物,難道你就甘願做唐躍的小弟?」
「少挑撥山羊哥和躍哥的關係!」耗子反口回擊,側身前傾,以右肩朝向楚暝,只要他想,隨時都能用貼山靠將楚暝撞死。
然而,山羊卻是伸開手,攔住了耗子。
山羊問:「你想說什麼?」
楚暝疲倦的笑了笑,注視着山羊問:「我看得出,你目露野心,你想成為地下的王,對嗎?」
「那又如何?」
山羊同樣以笑臉回應,語氣卻堅定不移,「就算如此,有躍哥在一天,我就心甘情願的奉他為王!」
「哼哼,你不會的。」
楚暝意味深長的說了這四個字,手裏軟劍一抖,卻是引頸自刎。
速度之快,連阿鬼都沒來得及阻止,阿鬼憤怒大吼,眼睛佈滿一片赤紅,朝着山羊和耗子的後方就沖了出去,他要以弱碰強,他要找唐躍復仇。
只可惜的是,阿鬼已經是強弩之末,哪怕這一擊有着破釜沉舟的堅定,也難以碰觸唐躍的一根汗毛。
樓宇穹頂,有風吹過。
阿鬼錯愕的向身下看去,自己的胸口上至少插了三種兵器,一柄鋒利刀刃,沒有刀柄,那是黃一刀的兵刃,一柄血紅匕首,持握的那隻手白皙如羊脂玉,正是屠夫,還有一柄軟劍,薄如蟬翼,直透心臟,主人如同一朵冷艷高傲的玫瑰花。
不過連玫瑰自己都搞不懂,她為什麼會下意識的跑來給阿鬼一劍。
是為了救唐躍?
玫瑰連忙搖頭,把這個不靠譜的理由丟出腦海。
至於阿鬼的身體四周,還有耗子、牛頓、東銀、楊尚傑四人,他們分別束縛住阿鬼的四肢,令他動彈不得。
「我說,我能跑能跳能打能鬧的,至於讓你們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