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說完,突然一陣引擎聲擾亂了所有人的聽覺。
在藥廠的深處,竟然駛出來一輛噴水車,開車的人帶着個鴨舌帽,把帽檐壓的特別低,並不能看清他的臉,只能聽到他的聲音:「讓開,都讓開,我用解藥來對付他們!」
解藥!
這兩個字所帶來的效果,絕對是達到了力挽狂瀾的程度。
市民們那一張張灰白的寫滿了懷疑與憤怒的臉龐,全都化作了欣喜,他們先是讓開道路,等噴水車衝出大門之後,又爭先恐後的向前擠着,都想要第一個看到那些患者恢復神智。
解藥如同甘霖一般,降落在許多患者的身上,短時間內,就把他們的狂暴狀態穩定下來,看着患者們一個個都露出了茫然、懊悔、痛苦、畏懼的神色,躲在藥廠之中的市民們終於爆發出了掌聲與歡呼聲。
王森奇欣慰的鬆了口氣,看着那輛越發駛遠的噴水車,笑了笑說道:「你小子,以為捂住自己的那張臉,我就聽不出你的聲音了?」
就在這時,王森奇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看到來電號碼,他迅速的接了起來。
「唐躍,你那個徒弟可真是跟你不一樣,他救下那麼多人,結果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跟你那張揚的性格相比,他真是太懂得低調了。」沒錯,王森奇聽出了那個鴨舌帽的聲音,分明就是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楊墨。
「你說的徒弟是楊墨嗎?」
唐躍的聲音卻有些惱怒,他憤憤的說,「我早就在懷疑他了,沒想到他真的有問題,王廳長,你一定要把藥廠的正門守住,我的人正往藥廠的方向趕去。」
王森奇一愣,奇怪的說:「不用那麼緊張吧,那些患者們都已經恢復正常了。」
「那只是暫時性的,楊墨給他們用的是舊型解藥,對患者的病情非但沒有壓製作用,反而還有加成作用,剛剛沈叔叔給我打電話,說新型解藥至少還要六個小時才能製作出來,就有人開着舊型解藥的噴水車衝出去了,沒想到是楊墨…你不要問那麼多了,總之一定要把市民關在藥廠裏面!」
唐躍的聲音剛剛落下,王森奇就看到了一副恐懼的景象。
那些本來已經恢復理智的患者,突然間又再次發瘋,有些人甚至瘋狂到把周邊的患者都給生生殺死咬死,比起剛才,他們的破壞力簡直提升了一倍!
王森奇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明明是大好的局面,怎麼突然間又變成了這樣?
然而,可怕的現實卻不容許他有任何的猶豫,當即他就派出幾名重案組成員,要他們找來木樁,無論如何都要把藥廠大門守住。
木樁倒是好找,可大門並不好守。
患者們不斷的衝撞着大門,哪怕那是不鏽鋼的產物,也被撞出令人驚悸的聲音,仿佛隨時都可能把大門給撞出個窟窿。
「大家繼續往裏走,看能不能躲在車間裏面。」王森奇知道眼下已非他能控制,唯一的方法,就是儘可能的保護這些無辜市民,然後等待唐躍等人的到來。
在面對如此的突發情況,市民們也來不及適應恐懼的情緒,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從王森奇的指揮,有條不紊的尋找能藏身的車間。
許是先前成功的躲掉一次危機,這次,市民們表現的配合許多,短短的五分鐘時間,竟然就躲去了大半。
剩下的一大半,則是在煎熬的等待中度過。
既然說是煎熬,那就肯定有人撐不住,頓時間,就有人提出個驚人的論點:「你們說,唐躍是不是故意拿錯誤的解藥出來,為的就是警告我們,想訛詐大額的資金?」
在這種時候,沒有人會擁有多縝密的思維能力,他們需要的,是一個釋放恐懼的渠道。
而這個帶有強烈煽動性的論點,就是那個渠道。
幾乎就是幾秒鐘的功夫,這些市民們就轉移了注意力,憤怒的叫喊着:「停止製藥,我們要停止製藥!」
「這座城市不需要你們來拯救,相信我們的醫療團隊也能給出解藥的!」
「唐躍,你這個黑心的商人,真的以為你就能主宰一切嗎!」
這些聲音越來越響,也越來越整齊,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演化成了某些口號,在藥廠中瘋狂的重複着。
而那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