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島上住着一些漁民,也有海商會在那邊停靠,不過島是無主的。」趙金哥道。
「這樣啊……」蔣震朝着趙金哥指着的方向看去,若有所思。
這一萬人,分別上了十艘船。
這是花了些功夫的,等所有人都上船,就已經到了晚上了。
蔣震直到此刻,才上了船。
他上的是最大的那一艘,一上去,就看到鄭逸正在船頭等着。
是有很多百姓上了這艘船的,但那些百姓都被安排着從船尾上船,所以船頭很安靜,也一點不髒亂。
鄭逸原本躺在船頭的一張躺椅上,看到蔣震之後,才坐起身來:「蔣震,好久不見。
「鄭少。」蔣震叫了鄭逸一聲。
鄭逸朝着蔣震笑了笑,伸手打算邀請蔣震坐到自己身邊來,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他見過蔣震跟人打了架之後狼狽的模樣,但還從沒見過這樣滿身泥濘髒污的蔣震。
看了看自己準備的精美的小吃和酒水,鄭逸道:「蔣震,你先去洗漱一下,等下我們再說話。」
蔣震也覺得自己應該先洗漱一下。
趙金哥這次來接蔣震,是帶上了李氏和若兒的,上船之後,他把趙明珠交給李氏,然後就幫着蔣震洗起手腳來。
之前,蔣震手上雖然有厚厚的繭子,但養尊處優的生活已經讓他的手上沒有皸裂了,但現在……
趙金哥看着蔣震裂出了好些口子的手,心疼的不行。
「我沒事。」蔣震抽回手,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算是愛乾淨的,這些日子也曾燒水擦身體,主要還是衣服比較髒,脫了衣服又洗了手臉和腳之後,看着就沒一開始那麼糟糕了。
「金哥兒,要不要和我一起洗?」蔣震站在浴桶旁邊,笑着看向趙金哥。
趙金哥的一張臉猛地紅了:「你自己洗,我給你洗頭。」蔣震那頭髮,不好好洗洗都沒臉見人了!
趙金哥拒絕了和蔣震一起洗,但等蔣震洗過一次,換了浴桶里的水打算洗第二次的時候,他到底還是被蔣震拉進了浴桶。
「蔣震你別這樣……鄭少還在外面等着!」
「讓他等一下。」
「鄭少有話跟你說……」
「他剛才沒說,應該就不急。」
……
海上風太大了。
鄭逸讓人把自己放在甲板上的桌椅全都搬到艙房裏去,又讓人去蔣震和趙金哥的艙房門口等着:「不用去喊人,看到蔣老爺出來了之後讓他來見我就行。」
他琢磨着,蔣震一時半會兒收拾不好。
蔣震過了一個時辰,才去找鄭逸,而這個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
不過,鄭逸待着的艙房裏點着好多蠟燭,倒是讓這裏看着非常明亮。
「鄭少,事情是不是已經有眉目了?」進門之後,蔣震便問。
「是。」鄭逸笑起來,然後指了指洪江鹽場所在的方向:「那片地方,以後就是鄭家的了。」
太后這次派來的欽差姓楊,已經到了吳中府了,而他到了吳中府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那些前去「平叛」的武將全都叫了回來。
明明是洪江鹽場貪贓枉法,欽差周茂和才會帶人抄了它,怎麼就成了鹽戶叛亂了?楊欽差一來,就給那些武將定了罪,然後直接換了武將,掌控了軍權。
「楊欽差已經得了軍權,接下去,就要動手清理這邊的官場了,這吳中府和禾興府的官員,怕是要換掉一大批。」鄭逸道。
若非知道太后早已對洪江鹽場看不順眼,他從一開始,就不會同意蔣震對洪江鹽場出手的計劃,要不是猜到那些去「平叛」的將領最後多半討不到好果子吃,鄭逸也不會同意蔣震在那時候去洪江鹽場。
而如今,也是因為新任欽差已經將原先的「鹽戶叛亂」定義成了那些將領不聽號令,胡亂出兵,鄭逸才會親自過來接人,甚至不介意接觸朱二林這個原先的「叛黨首領」。
這些不過是被官兵迫害的可憐鹽戶,壓根就不是什麼叛黨。
這一切,蔣震也是明白的。
他敢對朱二林等人大包大攬,便是因為知道只要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