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兒回到東跨院,遠遠地看到小丫頭棗花探頭探腦,見自己回來,也不迎上來問安,倒縮回頭去往院子裏跑,桃兒也不說破,她知道,這是除掉白菜,籠絡二少爺,攀上劉夫人的好機會。
巧兒初嫁劉府時,備受欺凌,靖琪也是出於愧疚和同情心,不由自主的處處維護巧兒,自然引起賴彩萍的不滿,初時兩人床頭吵,床位和,感情也不算是很壞,賴彩萍長得又頗為甜美,若是少一點大小姐脾氣,日子長了,兩人沒準兒會越來越融洽,然而,賴氏父女二人和劉夫人串通一氣,屢屢陷害瑾瑜和巧兒,最終導致瑾瑜被充軍,巧兒離家出走尋找瑾瑜,靖琪也背上沉重的心理負擔,無法排解的負罪感,讓他從心裏排斥賴家父女二人,賴彩萍也曾使用過不少小伎倆,妄想魅惑住靖琪,卻越發讓靖琪輕看了她。
後來,瑾瑜少爺回家的事情傳來,賴彩萍有了別的打算,倒乾脆把靖琪擱在一邊,兩人樂得互不相干涉。
自春闈過後,靖琪就一直在耳房下榻,早晚服侍都是地瓜那小廝,連端茶倒水跑腿兒,倒吩咐干粗活的小丫頭棗花去做,和賴彩萍主僕三人形同陌路。
棗花鬼鬼祟祟的模樣,知道她是要去報信,桃兒不由冷笑起來,沒想到白菜和棗花串通一氣了,俗話說做賊心虛,倒是一點也不假。
桃兒仗着腿長,快步流星的跟了上去,故意提高聲音對棗花道:「棗花,速去傳報二少爺,少奶奶用完膳馬上就回來了。」
為了不使屋裏人難看,桃花並未去堵在門口,而是遠遠地站在遊廊下,讓耳房出來的人剛好能夠看到。
還沒等棗花過去稟報,只聽耳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白菜衣衫不整的走出門來。通紅着臉,惶恐的盯着桃兒,想要走開,又怕她去告訴二少奶奶。正猶豫着,桃兒已經意味深長的說道:「姐姐累了半天,快歇着去吧,少爺有我來服侍。」
白菜聽她的話味兒,並沒出賣自己的意思。也顧不得多想,抽空子溜進自己的房間裏。
這個跨院也是前廊後廈,由於是後建的,雕欄畫棟比正院兒還要精緻華麗,後廈一溜兒七間房子,就是丫鬟們的住處。
耳房裏酒氣熏天,靖琪顯然醉得很厲害,睡得不省人事,桃兒靜靜的掀開錦被,不由心驚肉跳。華麗麗的紅了臉兒,顯然是出於心慌,白菜聽說少奶奶回來了,連中褲都沒顧得給靖琪穿上。桃兒自第一次見到靖琪,就喜歡上了陽光帥氣的少主子,此時看他赤裸着身子,雖然不似成年人的強壯,但是,靖琪的身高已算是中上,四肢修長。體型頗為勻稱,白皙的肌膚,被酒精染上淡淡的暈紅,那地方顯然是被逗弄過。半抬着頭,不過,看靖琪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白菜對自己做過什麼。
故意裝着不知道靖琪的狀況,桃兒不動聲色的把錦被蓋上。
「棗花,把銅盆里的水倒了。換盆熱的來。」桃兒朝屋外喊叫道。
「桃兒姐姐,我這就來!」
棗花一邊應着,一邊從後面出來,手裏拿着白菜許給他的一串兒十個銅錢,由於衣服上沒有口袋,正不知道往哪裏放,就勾在手指上,小跑着過來,端起銅盆往外走,原來正房和東西廂房只見是一個四尺來寬的廊道,比天井院兒高出一步石坎,棗花一時心跳得厲害,沒注意腳下,下台階時踩了一個空,摔了出去,手上的銅盆哐里哐當的滾落在地上,不巧,滿盆子髒水正倒在滿肚子怨氣走進院子的少奶奶面前,濺了她一腳。
「瞎了眼的小蹄子,你找死呢,竟敢把髒水王少奶奶身上潑!」
杏兒剛被賴彩萍罵過,心裏正沒好氣,正好找了個出氣筒子,嘴裏罵着走上前去,抬腳就亂踢起來,那小丫頭剛進園子,不到十歲的樣子,見自己闖禍了,嚇得渾身顫抖,跪在地上被踢得滿嘴求饒。
桃兒原是遠遠的看到賴彩萍除了餐廳的門,這才一前一後回這邊園子的,相差不過半柱香功夫。這會兒忙出來替棗花求情道:「這丫頭剛進園子,不曉得規矩,是我吩咐她去打水,給二少爺擦擦身子,沒想就惹出事來,小姐就饒她這回吧,讓她以後長眼色點。」
賴彩萍發話道:「還不快滾!」
棗花兒磕了頭站起身來,拾起銅盆準備去打熱水,又被桃兒叫住:「棗花兒,這是你的嗎?」
回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