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我會幫她完成心愿,儘早把《石頭記》印刷發行,以供千古傳唱。」
紫鵑聽瑾瑜如此說,忙重新給巧兒和瑾瑜施了一禮,眼淚汪汪的謝道:「怎麼會介意呢,這也正是寶二爺的心愿,二爺希望,世人能夠永遠記住林姑娘,同時,借這個故事,提醒天下有情人,要勇於追求自己的真愛,不要重蹈自己的覆轍,空留一紙紅樓夢……」
霎那間氣氛變得有些鬱悶,害怕別人再追問自己的「天方夜譚」,巧兒忙把話題轉移開去。
「紫娟姐姐,你剛才吟詠的是書中的詩句嗎?我聽着像是和大觀園有關。」
「巧姐兒那時還小,自然不知道,那年元春娘娘省親,接受朝覲時,命兄弟姐妹們每人作詩一首,以大觀園為題,不限韻,『花媚玉堂人』卻是林妹妹佳句。」
都說這賈寶玉行事古怪,看來真是不假,連紫鵑也變得如此怪癖,不就是想和我們見一面嗎,悄悄跟上來把告訴本姑娘就是了,好好地幹嘛裝神弄鬼,饒是我家夫君膽大,擱膽小的,豈不是又要讓園子裏的人疑神疑鬼,說是林姑娘陰魂不散。
「哈,如此傳巧兒覲見,也忒新奇了點,我們只當是林姑娘顯靈了呢。」
紫鵑不由紅了臉,訕訕的解釋道:「原是我和二爺閒聊,提起三姑娘省親的事情,聯想起元妃娘娘省親的盛況來,想起我們姑娘,隨口吟出她的詩句,沒想到被姑娘耳尖聽到,其實,二爺正準備讓我避開人,悄悄地去叫巧姑娘呢。」
儘管對巧兒先前的話,心裏有很多疑問,但是,見瑾瑜和巧姐兒刻意隱瞞,賈寶玉和紫鵑也就心照不宣的不去追問,倒是巧兒十足十的好奇寶寶一個,緊趕着問道:「紫娟姐姐,林姑娘是不是寫了很多詩賦?真的全燒了嗎?」
「我們姑娘好靜,每日大部分時間都在寫詩,她心裏有好多話,又沒處說去,便都記在詩詞裏,其中,很多是寫給寶二爺的,可惜,二爺娶親那日,姑娘一時想不開,誤以為二爺背棄了自己,就,一把火全燒了……」
紫鵑聲音哽咽起來,對她來說,當日的情景刻骨銘心,林黛玉的焚詩斷情的一幕太絕望,太悽慘,怎堪去回憶……
賈寶玉倒是十分淡定,從袖袋裏摸出一方絹帕來,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淒楚,嗓子黯啞的說道:「就剩了這絹帕,是她無力撕扯,被紫鵑搶了下來。」
面無表情的把手絹收回去,對呆呆地站在巧兒身後的瑾瑜微微一笑,極其低沉的嗓音多了幾分滄桑。
「愛一個人,就要盡最大的努力去保護她,別等她傷了,去了,空自後悔,林妹妹焚詩斷情的章節,沒有一筆虛構,紫鵑把她的每一聲嘆息,每一次凝眉都記得清清楚楚,她那時的悲痛,是我心中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註定要用一生的悲痛去償還。瑾瑜公子,巧兒,各自珍重!」
「眼空蓄淚淚空垂,暗灑閒拋更向誰。尺幅鮫綃勞解贈,為君哪得不傷悲。」寶玉說着,痴痴地向院門外走去,紫鵑忙抹了把眼淚,也顧不得和巧兒和瑾瑜道別,急忙就去追趕,眨眼功夫,二人竟然沒了蹤影。
「瑾瑜,你喜歡這個院子嗎?我想和大奶奶說一聲,明兒讓他們把這個園子收拾出來,我們回城時就來這裏住吧?和爹爹他們住一起不自在。」
「你喜歡就好。」瑾瑜心不在焉的應道,拿起火石打着,點亮了屋檐下的燈籠,這個園子一直廢棄着,因為林姑娘在這屋裏病死的,死得太過悽慘,以至於沒人敢進來居住,連大白天,丫鬟婆子們也不敢進來打掃,以至於厚厚的竹葉,鋪滿了小徑。
他半靠在牆上,靜靜地看着巧兒,這裏沒有外人,正是說話的地方。
想到就要揭開的謎底,他的心一陣悸動,巧兒怎麼會知道後世的事情?乾隆是現今皇帝孫子的年號,那麼,皇帝的兒子沒有登基嗎?又或者,她說的是更久遠的事情?
沒有注意到瑾瑜的心事,巧兒的思維完全沉侵在手中的《石頭記》上,竹竿般的立在屋檐下,就着昏黃的燈光,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書翻開。
第一回,甄士隱夢幻識通靈,賈雨村風塵懷閨秀。
普通的螺紋宣紙,工整的小楷,看得出,紫鵑謄寫的十分認真,巧兒逐句看着,當看到那首七絕詩時,不知不覺的就讀出聲來:「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第125章 滿紙荒唐言 一把辛酸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