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作答的尷尬。
襲夜不愧是大燕最有名神駿的後代,不久之後,就輕易地追上了楊四喜的寶馬,並將之遠遠地拋在了後面。
從深夜至破曉,襲夜的腳步才緩緩停了下來,約莫大半個時辰後,楊四喜一人一馬才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趁馬兒休息的空檔,楊四喜拿了乾糧出來和左雲分食,又借着晨光,認真研究手中的地圖,尋找驛站的坐標,期間,沒有同左雲說過一句話。
從楊四喜不正常的沉默中,左雲看出他對自己的責怪,也識趣地沒有去打擾他,修整妥當後,兩人又沉默地一前一後狂奔起來。
當天光再次被黑夜吞沒,驛站有些蕭索的輪廓終於出現在了兩人的前面。
楊四喜給驛兵出示了大燕的通行文書及神武軍的令符,驛兵就把兩人恭敬地迎了進去,除了安排些簡單的飯食,還派了一人去向就近的神武求援。
飯菜雖然簡單,左雲也不在意,胡亂吃了一通,開始感到睏乏,被驛兵帶到一間簡陋的客房後,左雲鞋都沒有脫,就和衣趟了下來。
雖是累極,可左雲還是睡得不踏實。腦子裏模模糊糊地想着臨別時曹厲的話,一時又像看到了被李雲舒拋到河裏的那張信箋。
半夢半醒間,就到了夜半時分,窗外突然就現出火光和喧譁。
左雲立即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不顧頭重腳輕地疲倦,左雲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握緊一直貼身藏好的匕首,輕輕地推開了客房的木門。
卻是神武的援軍到了,援軍到的如此及時,讓左雲有些如墜雲霧。
此時,楊四喜也起身了,顧不上休息,着急地帶着援軍前去支援曹厲。看着一直默默站在旁邊的左雲,也有些繃不住了。
朝左雲輕輕一拜,楊四喜道:
「姑娘現下安穩,老夫也該回去了。」
左雲立即回禮:
「一路辛苦老人家了,但這時間等不得,我也不說客道話了。這襲夜從未離開過九皇子,還請老人家將它一同帶回去吧!」
不想左雲會交還襲夜,楊四喜有些不知所措,但最終出於對曹厲的考慮,還是默默拿回了左雲交過來的韁繩。
浩浩蕩蕩的火光不多時就消失在了無邊的夜色中,左雲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慢慢踱回了之前的客房中。
儘管李雲舒已經給過左雲很多的驚喜,但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眼前這一幕。
原本空空蕩蕩的床鋪上,此時正坐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她懷中,已經一年多未見的歡兒正睡得香甜。
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意識到真實的疼痛後,左雲才輕輕地走了過去。
怕把歡兒弄醒,左雲並沒有把她接過來,只是借着燈光細細看了一遍又一遍,才示意老婦人將歡兒放到被窩裏。
確認歡兒已經睡熟,左雲把老婦帶到屋角,悄聲問道:「你們何時到的?」
「同援軍一起來的。」
老婦諾諾答道。
儘管知道老婦不明就裏,但左雲還是忍不住感嘆:
「他又如何知道我一定在這裏!」
知道這老婦一定是一問三不知,左雲索性讓她到別處先行休息,待這屋裏只剩下自己和歡兒時,左雲乾脆直接坐到地上,細細端詳起歡兒來。
來到這異世已經快兩年,但真正和這個讓她牽腸掛肚的孩子相處其實不過半年,仿若看不夠一般,左雲這一坐居然坐到了天亮。
其實左雲也明白,以李雲舒的手段,這樣的安排並不算難事,但這次她是發至內心的感激他,因為,從這個驛站開始,她方才求到了真正意義上的自由。
揉了揉酸痛的腿腳,歡兒也適時的睜開了眼睛,恍惚地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左雲,歡兒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繼而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
「娘親。」
晨光乍現,繼而衝破薄霧噴涌而出,周遭破碎的河山突然被鍍上了一層溫暖的晨曦,光彩異常。
有這麼一刻,左雲突然覺得所謂生命,也不過如此,所有的苦難和瑰麗,也不及這一聲稚語動人心魄。
直至歡兒伸出小手,左雲才回過神來,滿心歡喜的將歡兒擁入懷中,從此以後,天高海闊,左雲和歡兒終於迎來了她真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