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婉,「看到了吧?有些人,永遠都不值得同情。」
這就是林汐要讓林婉明白的的道理。
「我曉得了。」
「所以說吧,你找我幹什麼?」
「其實今天我來是想讓你幫忙的。」她都這麼問了,林婉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本來是想着你問我什麼問題,我用答案來交換讓你幫助我。既然你沒什麼想問的,那我直接說我的要求就好了。」
「說。」
「我想請你派人保護我。」
林汐挑起眼尾,眼波明媚,並無驚訝。
「我覺得林梓妍不會放過我,但是我也不想死,我還沒活夠。」
「可以。」
「而且……林婉和賀耀先有關係,起碼他們上過床。」
這賀耀先……林汐也是服了……
「那五百萬,是當初林梓妍威脅我。不然她就要說出我的身世破壞我和賀耀先的婚禮,所以她是這一切的主使。這麼多年,她才是最可怕的那個人。」
見林汐沒有說話,林婉不由得問道:「你就一點兒都不驚訝麼?」
然後不帶林汐回答,她自己又笑了:「是,你那麼聰明,應該早就想到了。」
她的笑容很輕,卻不見落寞,也沒有自嘲。
「現在忽然想起,我倒是還真有個比較好奇的事情。就是關於傅澤冰的私生活,你有沒有了解?」
林婉搖頭:「這個我不知道,因為他收留我的那一陣子,做什麼事情都背着我,所以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那就這樣吧。」林汐點頭,「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再告訴我。」
林婉起身離開,自始至終沒看顧經年一眼。
林汐上車之後,調笑顧經年:「你看,你那妹妹就沒我這妹妹有眼色。」
她指的是顧文沫。林婉現在知道不能對顧經年有所肖想,但是那顧文沫,似乎依舊蠢蠢欲動。
「大悔之後才能有大悟。」
林汐拖着長音「哦」了一聲:「顧哥哥,你是在暗示我嗎?」
暗示她讓顧文沫大悔一次,再讓她大悟。
顧經年忽然想到一個事情:「你決定什麼時候去找黃建老師?」
「明天吧,明天應該沒什麼事情。」在上次通鑑公司的開幕儀式上,她就和黃建說,元旦的時候去學校找他,學水雕術。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林汐就去了京城大學。
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成為這裏的學生之後,來上課的次數寥寥無幾。
慚愧。
她熟門熟路地去了綜合大樓,找到了黃建的辦公室。
黃建正趴在一塊兒翡翠前邊研究着水色,抬頭瞟了一眼是林汐,立刻換上了一副嫌棄的神色。
林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招他嫌。
她將肩上挎着的小包甩到了沙發上,擼起袖子開門見山:「老頭子,授課了!」
黃建慢吞吞地走了過來,一見他這幅態勢,林汐整個人不太好:「你好像不太情願?」
「我當然不情願,這是我們家的祖傳秘書,我就要傳給外人了,我當然不樂意。」
見黃建這麼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林汐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樂意也好,不樂意也罷,反正我今天是必須要學的,林梓芸那套雕刻工具我也送給你很久了,你可別拿了好處不辦事兒。」
黃建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辮子尾梢,有些訕訕:「我也沒說不教啊,你急什麼?」
「我急,我是真急。」
黃建冷哼了一聲:「你是着急殺人還是着急放火?」
林汐很認真地回答:「着急殺人。」
黃建一噎,竟無言以對。
但是他還是履行承諾,將自己的畢生絕學傳給了林汐。
林汐向來自認為在這一方面天賦異稟,然而發現如今也是朽木不可雕也。
水雕術就是在不破壞翡翠的外表下,用極細極細的特殊材質的針,將藥水灌進去,然後晃動,晃動出自己想要的圖案。
黃建見到林汐手下的那些作品,慘不忍睹,但是又有些得意。
這才能顯示他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