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蒲察李家已經作出了榜樣,其他金兵也有樣學樣,盔甲箭壺弓矢馬袋……東西越扔越多,除了必要的一件武器,似乎什麼都成了累贅,成了耽誤逃命的負擔
掌旗手左顧右盼,眼見超過自己的人越來越多,終於鬆手扔掉了蒲察李家的將旗,頭一低,加緊催馬逃奔。
紅巾軍追得更近了一些,但隨着金軍的丟盔棄甲,雙方又開始保持一個固定的距離,一前一後疾速奔馳着。
馬匹的體力也消耗很大,追與逃的雙方,都有着自身的困難,也都在咬牙堅持,誰也不肯輕易放棄
王仙突然甩掉了馬袋,包括裏面的乾糧。接着是披風,盔甲,然後是濕衣服,最後連頭盔也隨手棄之。
好個赤膊、光頭、怒瞪雙目、緊握大槍的勇猛戰將,他一馬當先,全身上下的彪悍本色盡顯無遺。
眼見王仙已經竄出了好幾個騎位,身後的眾將也紛紛減負,有的扔得多的光膀赤膊,有的扔得少的還穿着布衣戴着頭盔,但速度確實快了一些,離金軍的隊尾又接近了一些距離。
「大人」親衛隊長奔馳之中立身馬蹬,回頭望了一眼,臉上現出絕決之色,「卑職率隊阻擋一陣,保大人平安脫險」說完,不等蒲察李家回答,揮刀大喊道:「兄弟們,跟敵人拼了吧!回身衝殺,死中求活」說完,他放緩了馬速
親衛都是蒲察李家的心腹,恩惠受得最多,也最忠心,聽到隊長的呼喊,很多人隨聲應和,紛紛放緩馬速,勒馬回身。
蒲察李家臉上現出猶豫之色,但隨即一夾馬腹,繼續向前疾馳。
這些親衛是決死一戰,爭取些時間讓自己脫險。而他們的命運已經註定,那點人馬根本擋不住敵人的騎兵。自己停下,豈不是辜負他們的一片忠心?
「垂死掙扎,可惜有點晚了」王仙臉上閃過輕篾之色
敵人停下了腳步,正迎頭衝來。
但是距離這麼短,從停止到速度起來,顯然是不夠的。
而紅巾軍騎兵卻始終保持着衝擊的速度,這個優勢決定了金軍的反衝鋒不過是螳臂擋車,自取滅亡罷了。
騎兵對沖講究的是速度,誰速度慢誰就更容易被擊中。
王仙明白這個道理,對面的金軍也明白。但儘管他們拼命催動馬匹,勇敢地向人多勢眾的追兵迎上來,但速度的劣勢依然難以避免。
「殺敵!」「殺敵!」瘋狂的吶喊幾乎同時響起,兩支騎兵猛烈地撞擊在一起。
兵器的撞擊聲,人員的喊殺聲,瘮人的慘叫聲,馬匹的嘶鳴聲,響徹在這並不寬闊的大道上空。
對面長矛的矛尖一閃,向着王仙當胸刺來。
王仙也不躲閃,借着馬力和臂力,用槍猛地一磕,兩馬交錯,他槍柄一橫,將金兵擊落下馬。
馬速稍有減緩,但王仙威勢不減,大吼一聲,一槍刺出。對面的金兵揮刀格擋,感覺象擊在了石頭上,力氣大得異乎尋徹身只是微微走偏,依舊刺入了敵人的左肋。
一挑一抽,槍又回到手中,王仙又猛地一掄,重重地砸在另一個金兵的肩頸處
近百金軍的困獸之鬥、絕死衝擊在紅巾軍騎兵攻擊下,終於被擊敗消滅。
但他們給紅巾軍軍騎兵帶來傷亡的同時,也掩護了蒲察李家的逃竄,給蒲察李家的逃跑爭取了時間。
「痛快,痛快。」王仙的身上、臉上濺滿了鮮血、泥垢,卻一點不覺狼狽,哈哈大笑着跳下戰馬,把大槍掛好,槍尖上還不斷地向下滴血。
戰場上死屍死馬枕籍,兵器零亂地到處都是。紅巾軍軍已經停止了追擊,正在尋找着蒲察李家的屍體。另有一部分騎兵向迴路奔去,撿拾剛剛丟棄的盔甲。
「什麼?」一聲怒喝響了起來,孫武正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後猛地把一個金軍傷兵踢倒在泥水之中,又不解氣地猛踹幾腳。
何三寶在旁邊聽得真切,急忙跑到王仙跟前,說道:「將軍,蒲察李家獨騎逃跑了,咱們繼續追趕吧!」
王仙愣了一下,皺起眉頭想了想,抬頭囑咐道:「想必已經逃遠了,追之不及呀!」
「老王,咱們再追一程吧!」孫武正並不甘心,執拗地說
第一百零四章 騎兵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