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帶着張三一陣亂竄,轉過一個街角,來到一處大院。院子門口一根高杆有兩三丈高,上邊一個白布黑子的幌子上寫着「張家瓦子」。
進到院裏張三隻看到院子是個大天井院格局,裏面吃的喝的,鬥蛐蛐的,唱戲的,說書的,算命的,賣藥的。這一個院子裏都有,太陽剛露出一點,這裏已經不斷有人匯集過來,來的人有踱着四方步的,有哼着小曲,有三五個朋友談着天,總之都是進來的多,出去的少。
李四等人來到一處茶樓,尋了兩張空桌做下,張三有些奇怪不是去逛妓院麼?怎麼變成來喝茶了,就問旁邊的李四道:「不是說是去勾欄聽曲麼,怎麼跑到這裏喝茶來了。」
李四笑道:「這時那邊勾欄還在準備一般都是吃罷早飯才開羅,我們只需耐心等待,片刻就開始了。」
說完李四就吆喝到:「小二!給這邊兩桌上兩壺薑茶暖暖身子。」
那邊一個小二回道:「來啦!兩壺薑茶馬上就到!」
不一會,一個小二惦着倆茶壺並一摞茶碗端了上來,一邊分碗,一邊給眾人倒茶。
張三仔細一看,得了,自己也算是漲了見識,這就是傳說中的唐宋茶了。我們與其說他是茶,不如說他是用茶葉粉末沖泡的一碗湯。裏面加了紅棗,生薑片等物。稠糊糊的一碗。
倒完茶小二,退後一步說道:「三哥、四哥慢用,有事您在吩咐。」
李四揮揮手讓他下去了,張三有些無語,看來自己等人也是這裏的常客啊。
張三看到眾人都在喝這茶湯,自己也端起碗嘗了嘗,果然如自己所料,這裏面還放了鹽,喝着怪怪的,也不是難以下咽,張三就小口的喝着。
「哎,你聽說了麼?河北那邊糟了災,死的人都有幾十萬了。」
張三一聽大驚,立刻向說話那桌看去,原來是幾個長衫打扮的人在哪聊天。
另一桌一人說道:「休要瞎說,那邊只是大水漫灌,淹了些田地房舍,不過死了幾千人而已。」
那人一見有人抬槓,不服道:「我是聽我行商的本家叔叔所言,怎會有假,你怎知只死了幾千。我叔叔說了,他一路上見到餓殍遍地,不少人以樹皮草根為食,好不悽慘。」
「哼哼。好叫你知道,我家父親大人是水部員外郎曾孝廣同年,官家七月己未26日,詔水部員外郎曾孝廣詣河北路相度措置河事。前幾日我父收到曾孝廣來信,言到此事,說水情已得到控制,賑災卓有成效,僅僅溺亡幾千丁口。」
張三頓時覺得那人高大上起來,只是奇怪那人既然認識水部員外郎怎麼和自己一樣一身粗布打扮,難道是公子哥,深入了解民間疾苦?
水部張三自然知道,張三好歹也是看過鐵齒銅牙紀曉嵐的人,裏面那個,「水部失火,金上書大興土木。北人南相,和中堂什麼東西。」的對子情節記得還是很清楚的。
工部又簡稱水部嘛!只是張三不知道,宋朝工部底下真的有個水部。
只是李四噗嗤笑了,張三有些奇怪,好奇的望着李四,李四低頭說道:「那個吹牛的,人送外號「萬牛怕」李勇,他爹不過是在李御史府上當個小管事,不知是從誰耳朵里聽了些過時消息,整日拿來吹牛,甭理他?」
張三大汗,原來如此,「萬牛怕」着諢號起的形象生動。看來水滸里果然都喜歡給人起諢號。對面那人果然一時被他的氣勢所懾不敢再言語,那人仔細打量這李勇李公子,看到他也是穿着粗布麻衣,頓時有些懷疑,但是素來大家都知道京城水深也沒敢多言,結了茶錢,就灰溜溜的走了。
原來他本是初到京城的外鄉人,聽鄰居說了,河北怎樣怎樣,就來這胡說,顯示自己的見聞。看李勇說的那麼信誓旦旦,也是心虛。其實他不知道李勇是個老吹客,他能把假的說的比真的還像真的。
那人走後,李勇一時覺得得了勢力,高聲大笑。其他人見了他在都不敢再說朝事,相熟的又不屑於揭穿他。
張三又聽得另一桌講着太原地震,大河北流等消息,也是一一記在心裏。
那李勇見眾人不在跟他搭茬也是無趣,就高聲說道:「你們可知,上個月宮裏發生了一件大事。」
說着停了嘴,低頭喝茶,有好事者,聽他講了開頭急的抓
第四章 勾欄聽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