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外了,」梁文真柔聲道:「我們左鄰右舍,本來便該守望相助,相互照應,所謂遠親不如近鄰,誰家沒一點難事呢。」潘金蓮卻仍自淺笑不語。
「武大嫂倒是不願欠人人情。對了,武大哥在外賣燒餅,生意可好?」梁文真起個話頭,攀談道。「奴家愁的便是這事,大官人倒是專撿不開的壺來提。」潘金蓮瞪了梁文真一眼,似帶嗔怪道。「哦,武大嫂原來愁的是這個事情。只要是錢銀能夠解決之事,便不是難事。」梁文真道。想起現代人愛說的這句十分沒鹽沒油的話,心中不由好笑。
潘金蓮臉上愁雲涌動,唉聲嘆氣道:「嗨,多日以來,大郎外出的生意極是不好,家中都快揭不開鍋了。眼下物價上漲,一斤麵粉都要五十個銅板,燒餅卻不好漲價,真是愁殺奴家。」美人哀愁,讓人心疼。梁文真心中暗忖,武大郎是賣燒餅的,燒餅味道十分單調,一般人吃過兩次,便覺索然無味,顧客自然不多。若是教武大郎換一個行當,可他一個三寸丁,卻難有合適的。不如替他家想個辦法,將燒餅改良改良,吸引客人,多賺些錢銀。
「我倒是有個法子,卻不知武大哥武大嫂是否願意一試。」梁文真道。潘金蓮一聽,心中暗喜。這個梁大官人可是做大生意之人,早便聽說,他先前辦過一個拍賣會,十分盛大熱鬧,玻璃器從此之後,名聲在外。若他願意幫忙想個辦法,說不得一舉翻身,告別拮据的日子。
「陽穀人人都道梁大官人手段厲害,極會做生意哩。玻璃莊賣玻璃器,可是獨門生意,財源滾滾。若大官人肯於賜教,奴家洗耳恭聽,定當感激不盡。」潘金蓮道。
在現代,與燒餅接近,又頗有些噱頭的,大概要數來自西洋的意大利比薩了。但如此怪異的名稱,信口道來,未免讓人生疑。「武大嫂有所不知。」梁文真故作神秘道。潘金蓮一聽,果然好奇望向梁文真。
「我本來自海外,在我海外鄉下,有一種燒餅,名喚意大利比薩,與武大哥所賣的燒餅頗為相似。比薩是在麵餅之中,鋪上各種材料,味道十分可口,卻又富於變化。若是按此製作燒餅,定能引來不少客人。」梁文真又假託自己來自海外,好使所說的新奇之物,顯得不那般突兀。
「大官人原來來自海外?」潘金蓮驚奇道。「沒辦法,先是流落到清河,之後才到陽穀開店。」梁文真神色無奈道。潘金蓮聽梁文真所說比薩燒餅,十分奇特,心思當務之急,自家的生意要緊,這可事關生計問題。因此,潘金蓮忍不住好奇,細細向梁文真打聽,意大利比薩的材料和做法。
梁文真吃過不少比薩,但對於做法,也不甚了解。二人談論許久,就如何做出類似意大利比薩的燒餅,總算梳理出一點眉目。潘金蓮不僅有沉魚落雁,羞花閉月之貌,更有一顆聰慧之心,一點便通。思量過後,甚覺可以一試。「奴家等大郎回來,便與他商量改良燒餅之事。多謝梁大官人,下次再聊。」潘金蓮謝過梁文真,轉身下樓而去。
武大郎聽過潘金蓮的提議之後,擔憂道:「娘子,我們如今也算可以餬口,何必冒險嘗試,萬一客人不喜歡,白白消折了本錢,豈不是更要揭不開鍋?」潘金蓮一門心思,琢磨之下,覺得可行,哪裏肯就此罷休,道:「如何曉得一定虧本?!就你掙那幾個錢,養得起家麼,往後有了孩兒,供書教學,吃的穿的,哪一樣不須費錢。如今倒好,不餓死兩個大的,便心滿意足,就這點出息。務須要試做新餅,大不了客人不買,挑回家自己吃。好歹有個翻身機會,合着你的本事,一輩子受窮的命。」潘金蓮越說越氣。
武大郎無可奈何,嘟噥道:「娘子你整日到底在作甚?平白想出些莫名其妙的法子,讓人摸不着頭腦。」「這哪是奴家想出的法子,這可是大名鼎鼎的玻璃莊老闆,梁大官人好意替我們家想的辦法。」潘金蓮此時洋洋得意起來,續道:「梁大官人做生意的本事,在陽穀可是人人皆知,你若學得人家十分之一,奴家也省卻煩憂。」
聽潘金蓮說起,原來改良燒餅的主意,竟是出自梁大官人。武大郎想起剛搬進來時,住在後面對門的那個梁大官人,便往自家窗戶張望的情形,如今看來,這個後生,定然已經與自家娘子日日相談甚歡。想到此節,武大郎胸口鬱悶,仿佛已被人戴上綠帽,暗自氣惱。
梁文真借鑑西洋比薩的主意是否好使,是否
38 吊睛白額大蟲現 西洋比薩可借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