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色的髮絲滴着雨滴,順着他冷峻的臉頰緩緩地滴落。 et
胸口的那一片鮮血早將他的病服染成了血紅……
他宛若受傷的獵豹,獨自舔着自己的傷口……
雙手虛弱着支撐着牆壁,一步一步地走向病房。
他沒有想到他下樓來,看見得是她和權佑那一幕。
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醒來後看見的人是她被別人抱着……
厲峰霆的心無的刺痛,宛若死了一般沉寂。
她最後選擇了權佑是嗎?
他知道她心裏的人是權佑,他甚至知道她接近自己只是為了自己的權勢和復仇。
這些他都可以忍受,當作沒有發生過……只要她在自己的身邊不離開。
她和自己領證,喊來媒體,是為了權佑。這種種他都知道。
那一晚她根本沒來大姨媽,卻欺騙他說來了。為得是不讓他碰她,這些他都可以當作沒有發現。
可是為什麼,當他躺在醫院的時候,她卻和權佑擁抱在一起。
為什麼?他付出了這些,她難道一點都看不到嗎?
十三年的愛戀最後只是一場夢魘,他真的怕自己醒來後她再也不會回來……
「厲峰霆……」身後傳來她的聲音。
梁雨瀟終於在轉角看見了他,眼底染一絲濕濡。
厲峰霆的身子一震。僵硬着身子沒有讓自己轉過身去。
她靠近他,扶住他的手:「你還好嗎?」
她的聲音帶着關心,她仰着頭看着他的臉色。他很不好。
「你怎麼下來了,你才剛剛甦醒,你的身子不能淋雨你不知道嗎?」梁雨瀟真的很擔心他。
他剛剛甦醒,手術傷口還沒癒合,根本不能淋雨。
厲峰霆憤怒地甩開她的手,倔強地攙扶着牆壁,走向病床。
他的身子很虛弱,根本走不快,他痛恨現在的自己,居然連逃避的力氣也沒有。
梁雨瀟一震,沒有想到他會甩開自己,看着自己沒他甩來的手,又快速地追去,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臂:「厲峰霆,你是在生氣嗎?」
厲峰霆冷硬着臉頰,臉色死白,他沒有開口,緊抿着薄唇。
他一次次甩開她的手,她一次次拉住,最後死死地將他的手臂抱在懷裏:「厲峰霆,不要鬧了好不好,我扶你過去,你的傷口必須馬處理。萬一發炎了不好了。」
厲峰霆痛恨她的關心,她的關心是建立他為她擋下了那一槍,她過意不去,她愧疚才對他這麼好。
厲峰霆猛地低下頭,一雙眼睛陰鷙,銳利:「滾…」他從喉間擠出這個字。
滾徹響在走廊里。
梁雨瀟的心頭猛地一痛,酸疼感蔓延鼻尖,很想哭,但她忍住了。
「處理好你的傷口,我會滾。」梁雨瀟咬着唇,回答他的話。
他不想看見自己,那麼她滾,但是他必須要處理好他的傷口。
到現在她都在關心他的身子,很好。
他要得只是她對自己的感情,不是來源於她的愧疚。
「我自己會走。」厲峰霆冷血地吼出口,走向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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