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匹馬四蹄離地,一聲長嘶,繞着校場就跑了起來,兩圈後來到原地,赤哥兒用力一拉韁繩,只見馬兒前蹄高高躍起,放聲嘶鳴,赤哥兒身體後仰,心中激盪,忍不住口中同時一聲長嘯。
李如松不禁心中贊道:「好騎術!」同時也激了自己心中的豪氣,高喊一聲:「來啊,取兩把東胡弓,十隻隱羽箭。」
只見傳令早已準備好弓和箭,兩人一人一把弓,十隻箭。
李如松說道:「弟弟,如今我們十隻箭,跑馬五十步,然後橫向疾馳,箭射木靶,中紅心多者算贏。」
赤哥兒扭頭看了看那一排木靶,接過傳令遞過來的東胡弓,用手拎了拎,入手極輕,這東胡弓是用邊外獨有的藤木條製作的,分量輕便,但是彈性極好,由於材料難得,造價不菲,基本上都是武官佩戴裝飾用的,而真正上陣的士兵用的都是條木和硬竹造的硬弓,而女真人生活艱苦,打獵用的多是松木弓,堅硬缺少彈性。
赤哥兒左手握弓,右手拉動弓弦,拉了個滿弓,手指一松,蹦的一聲,弓弦跳動,左手也傳來了一陣有規律的顫動,比起自己一直心愛的條木弓,好的不是一點半點,不禁用手撫了撫弓身,愛不釋手。
這時李如松也翻身上馬,取了另一把東胡弓,背好箭囊,用手一領韁繩,直奔木靶而去,而赤哥兒也緊緊跟了上去。
兩匹馬並排而行,從木靶開始,走了五十步,李如松騎在馬上一抱拳,喊道:「弟弟,承讓。駕。」
赤哥兒也一抱拳,說道:「哥哥,承讓。」兩馬一錯蹬,朝着各自的方向奔馳下去。
這時校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府兵聽說少帥要和新來的赤公子比箭,大家都聚攏過來,甚至功業樓的不少人也匆匆趕了過來。
雖是寒冬,但是兩個傳令站在將台上脫去上衣,露出黑黝黝的肌膚,雙手舞動鼓槌,兩面牛皮大鼓咚咚咚的響了起來。府兵已經站成方隊,整齊的高喊:「喝!」
士氣的鼓舞讓兩匹馬更加歡騰,四蹄如飛,照着自己的方向飛馳着。
李如松意氣風,心說:「父帥一直說女真人擅長騎射,不過我從小也習練至今,如果在你擅長的射箭上技勝一籌,一是漲了我關寧鐵騎的威風,也讓父帥臉上增光。另外也殺殺你赤哥兒的心性,讓你以後也知道我的本領。」想到此處,從背上抽出三支隱羽箭,依次射出,嗖嗖嗖三聲,分別朝着三個木靶而去,未等停留,右手打馬,又抽出四支箭來,又是依次射出,頓時場外歡聲雷動。
原來七隻箭分別射中紅心,最後一支箭仍在木靶上顫動不已。由於馬很快,此時馬已經過了第九個木靶,快到第十個木靶了,李如松有意露手絕活,抽出最後三隻箭,雙手較力,身體向馬上後仰,三箭同時射出,分別朝最後三個木靶而去,其中兩隻箭分別射中木靶紅心,而最後一支箭雖然釘在了木靶之上,卻離紅心差了一寸。
李如松對結果很是滿意,信手勒住韁繩,慢慢回到場中。而赤哥兒也已經射完回來。
此時傳令由木靶處飛跑而回,單膝跪倒,高喊:「報,少帥命中九個紅心。赤少爺,赤少爺……」
李如松看傳令兵猶豫,不禁一喜,心說:「莫非一箭都沒中,他們不識得赤哥兒底細,以為是哪個官員武將的公子,害怕當眾報出來有損赤哥兒顏面嗎?我偏要他們當眾報出。」便說道:「赤少爺如何?如實報來。」
傳令只好高喊:「赤少爺命中一個紅心。」
李如松微微一笑,心下思索:「父帥以前曾說赤哥兒父親塔克世是女真第一射手,怎麼這赤哥兒竟如此不堪,真是墜了他爹的名頭,或者這女真第一射手也就不過爾爾罷了。」自己得勝的喜悅不禁洋溢在臉上,笑着說道:「弟弟,承讓了。」
李如松此刻心滿意足,不過卻也暗暗奇怪,為何府兵並未有一人為自己叫好呢?按理說他獲勝了,馬前這些府兵應該高聲叫好啊,他抬眼望去,只見這些府兵依舊望着木靶,甚至有些人竟然在交頭接耳。
李如松回馬觀看,登時滿臉通紅。只見赤哥兒那邊的木靶上除了第一個木靶上外,其餘的靶子上沒有一個有箭,而第一個木靶上紅心處密密麻麻插了好幾支箭,還有兩支箭一支釘在紅心的邊緣,而最後一支箭扎在木靶的邊緣上,距離
第五章 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