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看到青痕的眼神不對勁,死死地盯着我的背後,我忙回頭,就看到了同行的男子。
一頭濕漉漉的黑色長髮披落在身上,潔白的臉比玉更光滑更白皙,那雙魅惑極了的眼睛透着一股不出的邪氣,就連咽喉處的喉結也是精緻的如雕刻般呈現。原本他穿在身上的衣服已被劃的甚是襤褸,可這一會被頭髮洇濕,不但沒有破爛邋遢的感覺,微濕的衣服緊貼着身體竟有種不出的韻味。
他臉上現出一絲冷笑,而後向前幾步撈起兩三條大魚就向着珍珠那邊走去,眼瞅着他走到我們放雜物的地方,將手中的魚順手往地上一丟,人又向着更遠處走去。
「他要幹嘛去?」青痕悄聲。
搖搖頭,我道:「不知道,不管他!那人有金珠子應該不會惦記咱們的珍珠。對了,這些魚怎麼全都翻着肚皮不動彈了?」
「震暈了唄!」青痕甜甜地笑着,「見陪我玩。」不待我什麼,青痕已經拉着我在海邊跑了起來。
水擊打着腳,溫溫的還夾雜着一絲涼,踩在腳底的沙子也是軟軟綿綿的,光腳踩着海水沿着岸邊一個勁地跑,任由水花濺在裙子上、腳上,我只覺得這就是自由自在最貼切的描述。
我終於逃出來了,再不是慈廟那處的地方里養的一隻鳥。
追着青痕聽着他不停地笑,跟他好一番玩耍,一陣香氣竄進了我們的鼻子,引得我們向着岸上走回。那男子不知何時在岸上面弄了架子,下面燃着火,架子上烤着魚,他正坐在一旁一口一口地吃着一條已經烤好的魚。
走近一看,大魚都被從腹部一分為二,內臟不見了,魚鱗也沒有了,只有魚肉架在架子上烤着,魚肉上面還撒了些我叫不出名字又綠又長的野草。
青痕伸手取下半條,不管不顧地塞進嘴裏,我也從架上取下一塊送入口中嚼着。
好吃,簡直是滿口生香。
「好吃,見,好吃!」青痕嘟囔道:「我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魚。」
「嗯,真的很好吃!我也是第一次吃到呢!」看向男子我很想跟他些什麼,可是看着他那張無所謂一般的臉,我滿腔想對他表達的讚美全咽回了肚子裏。
跟青痕倆個吃了個香也吃了個飽,阿吉的馬車也回來了。
跳下車,他抓過車的一個包向我們跑來,到了我們面前便打開包,將包中的衣物分交給我、那男子與青痕。
接過衣服,我瞅來瞅去,手裏頭淺藍色的衣服不出有多漂亮,我實在喜歡的很。
「謝謝阿吉。」
「天不早了,姐、少爺們換好衣服咱們就走吧。」
「阿吉,礁石後面有好多魚,你要不要裝上幾條?」我邊邊向着馬車走去,這荒郊野外的,自然是在車廂裏面換衣服最好了。
想想負傷在身的男子,還是儘量減少他來回上下馬車的次數,我率先進了車廂,車內煥然一新,褥子更厚更軟,被子、靠枕也是猝然一新。
飛快地換完衣服,我將舊衣丟進烤魚的火堆里,等着青痕、那男子在車廂中換衣。
看着阿吉一臉愁容地瞅着地上的糕,我很是歉意地道:「阿吉,不好意思,我用了下你的盒子。」
「沒事沒事,這糕多的是,原本就是備着路上吃的。」阿吉雖然如此着,卻難掩臉上一絲悻悻之色,看着那些不起眼的糕,我心裏頗有些過意不去。
待到青痕,受傷男子換好衣服,阿吉將他們的衣服丟進火堆里,對站在火堆旁的我道:「大姐,咱們走吧,時間不早了。」
「嗯。」頭,我沖阿吉一笑輕聲道:「到了汨羅我請你吃糕。」
「好啊!」阿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向着海面看去他道:「那些魚真大,可惜拿不了許多,只能帶幾條,可惜可惜!對了,狼沒回來?」
我搖搖頭。
自醒來我也是再沒見到那幾頭白狼,長嘆了一聲,我道:「不等了,我們先走吧,它們如果回來聞着味會追上我們的。」
車子又再啟程,那男子顯然不想跟我們有過多糾纏,換完衣服便躺在車廂中睡去了。我將棗子悄悄放在他的身邊,他若愛吃儘管吃便是。
捲起車窗簾子向外看去,伯海離我們越來越遠,這也就意味着這個叫做昱瀾的國家也將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