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飲盡樽中美酒,然後重重摔出。酒樽落地發出很大響聲,嚇得正舞動四爪的三春腳步跳錯,差點摔倒。也因為這一下,身上的紗衣就好像腐朽的破布片片碎裂,如紛飛的落英飄落在地。隨着層層剝離,露出的肌膚好似剛剝了皮的嫩鮮筍,鮮嫩多汁清香無比。
一個玉一般雪白的身子挺立在眼前,她的肌膚如奶脂,纖細的骨架,奶色的肌膚,豐盈的胸部,細細的腰肢,曲線完美的臀部,小巧的她像一隻可憐的小白羊。
三春還從沒在人前這樣赤裸過身體,她身上的皮膚因為羞辱慢慢變成淡粉色,她抱着胸蹲在地上,心裏陣陣發苦。若是被青知道此事,再不肯娶她,可要如何?
就在此時,仲雪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氣,是一種奇特的薰香,很好聞,又熟悉的令人抓狂。
是他嗎?這是他身上的香氣,是他為了哄他開心,親手摘取百花研磨而成的薰香給他使用。那一次與他河邊春宵,他所用的也是這種香。
這香是曾經令他魂牽夢繞,就是做夢都想碰觸的,在他的記憶深處一直埋着的香氣。這麼熟悉,這麼誘惑……
他急切的想要碰觸她,想要嗅一嗅她身上的肌膚,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那個夢寐以求的人。可是該死的紗帳被封的死死的,竟然找不到入口。
他低咒一聲,「哪個娘養的王八設計如此紗帳?」連個口也不留?
三春抬了抬眼皮,他罵她呢……
隨後頭又垂下去,把懷裏的失魂草粉末緊緊握住。也幸虧她聰明,進來的時候特意把紗帳封死,他想進來也得費些時間。
仲雪如一隻沒頭蒼蠅在外面亂撞,一顆心如一百隻小貓爪子抓撓,他忍無可忍,抽出佩劍,幾下劈刺,紗帳碎裂,露出個洞足夠他鑽進去。
裏面的女人蹲在地上,用一雙驚恐的大眼看着他。她的眼她的鼻,還有這驚愕的表情,那如小鹿般溫柔還帶幾分狡黠的眼神,分明是記憶中那個人,卻又有些陌生。像了九分,另外一分去哪兒?
&你嗎?」他輕喃着伸手把她攙扶起來。
&是……。」在看清他的面貌,三春不禁口吃起來。這人竟是在馭馬坡遇見的貴人,她記得他幽暗深邃的冰眸子,虧她還救了他,早知道這般無良,讓他瞎眼得了。
仲雪心中大喜,以為她承認了,伸手想要觸摸她的臉頰,這張臉不知在夢中摸過多少回,想過多少次。可手剛撫上她臉邊,就覺一把東西揚在臉上,直衝鼻孔。
那東西帶着股青草香,有種甜膩的感覺,他只吸了一口便瞬間變得迷糊。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便已華麗的栽倒,頭磕在地板上,很疼。
昏迷前似乎看到她臉上的狡頡的笑,能感覺到一隻腳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一下。
&該死的丫頭。」他低咒一聲,隨後陷入深深的黑暗。
三春踢完還覺不解氣,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腳,看看那張俊臉更覺來氣,便對着他的臉再來一腳。這一腳踢得甚重,他半張臉都腫起來,上面還印着一個不大不小的腳印。
她咬了咬牙,都說城陽君好色,果然名不虛傳,哪有這般猴急的?
氣過之後,心裏又有些擔憂,畢竟是魏國君侯,隻手遮天的人物,這要被他醒過來,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越想越怕,沒頭就往外跑,走了幾步忽覺身上一涼,才想起這破爛衣衫根本不足以遮羞。
四處望了望,這屋裏連塊布都沒有,唯一能穿的恐怕就是他的君侯服了。
轉回來把他衣服摞下,露出精壯的膀臂,健美的小腹,以及……
她不禁嘖嘖出聲,沒想到城陽君長得俊美,身上也是肌理分明,寬闊的胸膛,結實的腹肌,讓他顯得更加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晃了晃頭,甩掉心中遐念,若是閒暇之時他定會多瞧幾眼,再摸上一把過過手癮。可現在……還是換衣服出去要緊。他腰上有一塊腰牌,伸手拽下,雖不知什麼用處,拿着總不是壞事。
房門外守護着四名武士,眼看着一人出來,還以為是君侯,都跟了上來。
&公要去何處?」
三春壓低聲音,呼一聲,「退下。」
那些武士止住腳步,都面露狐疑。
她強忍住想狂奔的衝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