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恆一走杜峰並沒有急着離開,而是留在了縣城,他呆在客棧里潛心研究陰陽決,轉眼兩日過去,有消息傳來趙天恆前去捉拿程宏,誰知他早已舉家而逃,趙天恆並未放棄隻身踏上了追捕程宏的路。
又過去五日,杜峰在客棧里研究陰陽決已有一周,他想等的人沒有出現,而陰陽決也到了一個瓶頸,杜峰便決定去王道岩找師父指點,他需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只有這樣才能更快的在神機府站穩腳跟。
王道岩景色旖旎,如同沙漠中的綠洲,如今這個季節正是花紅柳綠,生機濃郁之時,漫山遍野蔥蔥鬱郁,微風吹過清新又涼快,杜峰上得山來見冷俯塑的大佛已被供起居然已有人上香禮佛了。
到了王道岩的幾座山洞前不見他人,只有空盡坐在正中山洞前的石桌旁的躺椅上閉目養神,杜峰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相拜,空盡睜開眼來點了點頭示意杜峰坐到他的旁邊。
杜峰坐定看了一眼空盡,見他又是閉上了眼睛默然不語,心下猜疑師父此刻作何感想,空盡閉着眼睛心中自有傷感,但臉上絲毫不露,良久後他道:「徒兒是不是心中有問題要問為師啊?」
杜峰點了點頭道:「的確有一事想問師父。」
「問吧。」空盡睜開了眼睛緩緩坐起。
杜峰遲疑着道:「師父,你,你是不是早已猜到冷俯的殺人兇手就是三師兄?」
空盡眼望他處,長聲一嘆道:「那日你去後山師父其實就在你身後的。」
「啊,師父你……」杜峰大吃一驚定在了石凳上,當日他居然毫無察覺,由衷的佩服空盡,他的武功恐怕已到了化境,來去無蹤當如鬼魅一般。
「出家人不打誑語的,」空盡淡然一笑,隨即認真的道:「師父在你身後聽到了錢家莊失火一案,便知道圓無徒兒定是錢家綢緞莊的人,而冷府遭到殘害多半與他有關了。」
杜峰搔了搔腦門,吞吞吐吐的問道:「那師父傳我心法,是,是因為圓無師兄要是被捕,師父衣缽不得傳所以才會選中我的麼?」
空盡看了眼杜峰,閉口不答,微微仰起頭望向藍藍的天空,目光悠遠,似在考慮杜峰的問題,又似乎早已走神想另外的事情了。
良久後空盡反問道:「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為師不將懷疑圓無徒兒的事情告訴你,那樣冷俯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是吧?」
杜峰一怔,尷尬一笑道:「徒兒的確有這個疑問。」
空盡道:「善惡終有報,早前種下什麼樣的因就有什麼樣的果,若他開竅自然明通,若他不開竅也是天要他報,這或許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吧。」
杜峰愕然一怔,不知如何反應,他沒想到空盡居然這般說辭,可是在他心裏他相信人能勝天,人力可以改變一切,但空盡年事已高,現在他要是說出這些話來怕會惹的空盡不高興,再說一個人的看法如何那是平心而論的,一朝一夕怎能改變,杜峰想了一想就道:「天意如何那只有天知曉,不過人要怎樣做完全可以自己左右自己。」
「哈哈,你這鬼靈精。」空儘自然聽出了杜峰話中意思也不跟他辯駁。
杜峰嘿嘿一笑道:「師父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呢,」他怕空盡又是不說搶先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也不能閉口不答的。」
「好好好,為師這就說,」空盡朗然一笑,很是爽快的道:「三分是,七分不是,總之還是你我緣分所致。」
杜峰點頭,心想:第一次我來這裏總感覺還會回來,難道這真的是緣分,是天意?不由的他笑着搖了搖頭,轉了話題道:「師父,三師兄說他被火燒的面目全非,是師父用的神方使他重新生機,不知師父用的是什麼神方有如此功效,可教教徒兒?」
空盡白眼杜峰,直搖頭道:「你這徒兒怎這許多問題?」
杜峰嘿嘿一笑起身半跪到空盡身前居然耍起小孩脾氣來,只拉着空盡的手搖來搖去,一邊說道:「師父教教我,教我好麼?」
空盡禁不住杜峰這番折騰,笑道:「吾師陰陽訣都教你了,還有什麼不可教的?」
杜峰心頭大喜,高興的道:「師父真好,以後徒兒就不怕火燒了。」
空盡爽朗一笑,還真沒想到杜峰高興起來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小孩樣子,心下暗想:或許是因為他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