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附和一句兩句,讓這個老頭高興得忘乎所以。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吉普車還沒有出縣政fu大院,車上的情況就通過電話傳到遠處,等吉普車上了大路出了縣城,遠處的人開始迅速而秘密地佈置起來。
馬驛鎮的鎮長辦公室里,馬修德面容很憔悴,兩眼血紅,他盯着面前的蕭雨春道:「現在你給我說實話,你敢不敢做?……,如果不敢做,我就找別人。敢做,就要做好。」
蕭雨春咽下一口口水,大聲道:「馬鎮長,你就放心吧。不就是讓他踩一下油門嗎?有什麼不敢的?你就我們的行動吧。」
話說的很堅決,但他的眼睛和雙手出賣了他:他很害怕,目光四處漂浮,雙手不停地顫抖。
馬修德自然發現了蕭雨春的膽怯,他心裏雖然鄙夷這個膽小的傢伙,但沒有發怒,而是語氣和氣地說道:「雨春,你是我着長大的孩子。因為我和你爹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我一直把你當我自己的兒子待。你父母在快要解放的時候被國民黨反動派殺害後,我一直在關照你♀些我相信你都知道,不用我多說。我現在說這些,不是要你感恩,而是要你記住,我就是你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無論你將來出了什麼事,我都會關照你。
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年做了一些什麼,如果被人知道,我們都死無葬身之地。今天這事如果被發現,你我只不過早死幾天而已,因為他現在掌握了我們不少事情,一旦讓他過來坐上了鎮黨委書記的位置,利用他的權力,利用他掌握的線索,要查我們易於反掌。
現在我還不知道這個小王八蛋的背景如何,不知道他有什麼後台。若是他真有強大的後台,到時候我們想扳倒他也比扳倒其他人困難得多,或許我們反而被他一鍋端了。為了防止夜長夢多,必須先下手為強,在他還沒有掌握多少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先滅掉他,這才是最保險的。
這是一場他死我們活的戰鬥,如果你想活命,如果你想你的老婆孩子不死於非命,你必須得干,而且要干好。我不是威脅你,情況本來就這樣。你放心,如果這次你把他給幹掉了,我給你一萬元現金,而且把你寫的那些材料、那些血衣都交還給你,你可以一身輕地過日子,再也不用在我面前戰戰兢兢,你可以大大方方地對我招呼一聲馬老頭。怎麼樣?」
蕭雨春眼裏閃過一絲亮光,本想追問一下自己那些把柄能不能現在拿回去再做這件事,但話到嘴邊忍住了,而是說道:「馬鎮長,你太小我了。反正我這條命是你給的,也該死好幾回了。現在又不是上刑場,有什麼不敢?最多不過是讓槍斃的次數增加一次而已。」
想到自己過去所做的事情,想到自己身上所背負的命案,想到馬修德所掌握的把柄,想到自己如果不干馬修德將對自己和老婆孩子的懲罰,蕭雨春膽子一下壯了很多,目光不再漂浮,雙手也不再顫抖。
馬修德放心了,輕鬆地說道:「你放心,我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有我老馬在,你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保證你們吃香的喝辣的,去吧,小心點!」
到蕭雨春離開的背影,聽到他的腳步聲在樓梯間消失,馬修德這才緩緩地坐到椅子上,身體靠在椅背上,然後將椅背放倒斜躺着,嘴裏喃喃地說道:「小王八蛋,這是你逼的我。我老馬一生只有掌握別人把柄的份,怎麼能讓你抓住我的死穴?以前有兩位想找我的麻煩,還沒找到,我就讓他們生不如死,你小子更是該死!……,蕭雨春,蕭雨春,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想到這裏,他轉過頭,向背後的牆壁,然後輕鬆地笑了一下:「我就不信你們能跳出我的手掌心■了第一次,你們都得乖乖地給我做第二次。想中途撒手?沒門!」
正在想像郭拙誠被車碾成爛肉而高興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隨即一聲甜膩的聲音傳來:「馬鎮長,是我。」
馬修德有點不滿地回過頭,對這門外大聲道:「進來吧。」
走進來的赫然就是昨天那個拿着喇叭筒對大樓前憤怒的人群軟硬兼施的女幹部◎天她在眾人面前威風凜凜,今天卻如一隻受拋棄的貓,臉上呈現出一片鬱悶和討好。她輕手輕腳地將門帶上,小心翼翼地問道:「乾爹,您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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