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建在香港。現在你卻把通訊設備研發這一攤子放在美國。你是不是對這個新的公司沒有信心,還是因為什麼?」
郭拙誠說道:「主要是我覺得通訊設備研製太複雜了,需要更多的高科技人才,香港這裏不可能招聘到這麼多人。即使我們在香港給他們提供良好的物質條件,那些高端專家也未必會來。就算他們自己想來,美國zhèngfu也不一定會放他們離開。
通訊設備的研發與遊戲機的研發完全不同,遊戲機研製更多的是在現有功能上擴展,在軟件上強化與升級,而通訊設備的研發卻是很底層的東西。我們要做世界最大的通訊設備公司,就必須聘請世界最好的科學家、科研人員,而美國是最好的選擇。」
郭拙誠的話說得冠冕堂皇,聽起來似乎是那麼一回事,但田鴻蒙和傑克都覺得郭拙誠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因為在通信方面,目前似乎法國才是最先進的。
他們猜測的沒錯,郭拙誠確實沒有把內心的另一個原因說出來,那就是國人對國外的崇拜。以前的時候很多中國人都以為自己生活在天堂里,外國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過着牛馬不如的生活,他們受盡了資本家的剝削和壓迫,正在盼星星盼月亮等到我們去解放他們。誰知道出了國門後發現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人家比我們活得好着呢,敢情他們才是吃香的喝辣的。
本來的優越感一下摔得粉碎,心裏不由自主地產生了羨慕,進而發展到崇拜和嚮往,一下子把他們從地獄捧到了天上,什麼都認為是外國的好,別說外國的月亮圓了,就連外國的垃圾都覺得是好東西,都要往中國運,那些別人丟棄不要的舊牛仔褲、舊衣服也被人偷運進來,年輕人穿在身上抖時髦,蛤蟆鏡連標籤都捨不得扯下,因為標籤能證明它是外國貨不是?
那個時代,無論是zhèngfu官員還是企業官員,都以出國為榮,他們重的不僅僅是兩個可以從國外帶回家的家用電器指標,更在乎的是自己到外國走了一趟,這是一個極具炫耀的資格。
同樣的產品、同樣的質量,即使價格相差兩成、三成,如果有一家能邀請購買單位的領導出國旅遊,而另一家不邀請,那麼這些單位鐵定會採購那家能邀請他們到國外旅遊的公司產品。
如果能到美國、英國、德國等西方發達國家旅遊那是最好不過了,實在不行就到香港、新加坡、泰國去逛一逛,總比窩在國內強。
開始出國旅遊的時候,單位還能為出國的領導定做西裝,還發放出國補貼。補貼的數額雖然不大,但這些出國的人又得實惠又覺得光鮮,真是舒服啊。後來有外國公司又打出了更好的牌:幫助聯繫高官的子女到國外留學,安排高官的家屬出國轉一轉。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開心的官員和企業領導自然優先,不,應該說想方設法採購他們的產品了。
郭拙誠自認無力扭轉這種現象,無法抑制人們崇洋媚外的心裏,只能考慮如何利用他們這種心裏。為了今後能迅速佔領中國的通訊市場,他會安排公司的人比國外公司更快、更直接地邀請國內官員、企業領導出國「考察」。這樣一來,當國外企業還在思考如何打開中國市場的時候,他這裏就已經跟官員們建立了一張牢固的感情。
真要實現了這個目標,那中國巨大的、可以說無邊無際的肥美蛋糕——通訊市場——就落到了他的手裏,將來絡技術蓬勃發展的時候,他立即就可以如碾壓機一樣碾過去,借佔領通訊市場的餘威再次霸佔絡市場,其他國外通訊企業只能從他的手縫裏搶一點點殘羹冷炙吃,什麼諾奇亞、愛立信、摩托羅拉等公司就很難從中國獲得足夠的鮮血而變成巨無霸。
所以,他會將通訊研發部門和將來的通訊設備公司放在美國,這樣還有一個有利條件就是能更好地搶佔其他國家的通訊設備市場,至於今後公司發展起來後,可以逐步將公司的職能朝中國大陸或者香港轉移。
當時成立絡遊戲集團公司的時候沒有這麼做,是因為遊戲機沒有這類麻煩:因為採購和經銷遊戲機的都不是國營企業,也不是zhèngfu部門,一般都是一些私營業主,他們更多在乎自己能賺多少利潤,他們知道自己接受邀請出國旅遊的話,羊毛終究出在羊身上,生產商家是不會這麼好心讓你免費旅遊的,他們在你身上花出十美元的目的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