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適從,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直到中國大使館的人駕駛那輛伏爾加離開了停車場,兩個特工才下了決心。
一個走向艾哈邁托夫,一個快速沖向那個扔了碎片的垃圾桶,如小雞啄米似地快速拾起那些碎紙片。
而走向艾哈邁托夫的特工則攔在正要離開的他,說道:「艾哈邁托夫先生,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請你等一下,有些事情我們必須弄明白了,你也許就可以離開。」
聽到對方喊自己先生,艾哈邁托夫知道自己確實是被對方識破了身份,否則的話很喊他同志。但他沒有驚慌,很紳士般地攤了一下手,問道:「有什麼問題嗎?能不能告訴我,你想知道那張紙上寫的是什麼嗎?」
特工還沒有回答他的話,艾哈邁托夫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垃圾桶旁邊拼碎紙的特工一眼,又問道:「你們何必這麼辛苦,由我直接告訴你們不好嗎?……,呵呵,垃圾桶里可是很髒的,我還是說給你聽吧。對了,你懂中嗎?」
特工略一思考,說道:「如果你能翻譯成俄,那自然更好。」
艾哈邁托夫點了點頭,說道:「上面寫的是這個中國人讓我去找我們政府里一個叫鮑里斯-葉厲欽的蘇共中央-委員。告訴他中國大使館願意送一件大功勞給他,以幫助我們蘇聯軍方解決目前面臨的一個大難題。如果他膽量足夠大,就請他跟中國大使館聯繫,否則的話就算了,這件事就算沒有發生過。」
雖然艾哈邁托夫已經知道對方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但在對方沒有說破前,他依然用蘇聯自己人的口氣說話。
聽了艾哈邁托夫的話,特工更加不淡定了:我的乖乖,竟然涉及到中央-委員級的官員!
雖然艾哈邁托夫說的輕描淡寫,說的又是俄,但他知道對方沒有說謊,也沒有說謊的必要,因為那個中國人扔掉的碎紙片已經拼接了一大部分。一是大使館工作人員也許因為匆忙,也許就是為了讓對方看到,因此撕的並不太碎,也就是橫撕幾下豎撕幾下而已,二是那個克格勃特工顯然經過了這方面的訓練,動作嫻熟而專業。他熟悉的動作讓周圍看熱鬧的公共汽車公司的人目瞪口呆。
說真的,今天這一幕讓這些工人都感到雲裏霧裏的,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似乎相是特工見面,可與他們在電影裏看到的,在書里讀到的,或者從別人那裏聽到的……,等等,都完全不一樣,根不是一回事。
「是不是中國人太囂張了?好像我們的特工不敢抓他們似的。」有工人在心裏想。
作為被人注目的艾哈邁托夫表面很平靜,內心卻是一直驚駭,還有無法的疑雲浮在心頭,但他卻知道這一紙命令卻是真的,而且直接來自國內情報機構的命令,必須堅決執行,即使暴露身份或犧牲生命。
作為特工,與蘇聯的克格勃打交道,艾哈邁托夫早就有了犧牲的準備,他希望的是為祖國做了一件轟轟烈烈大事然後在戰鬥中死去,也一直在等待上級安排給一件大事。可萬萬沒有想到的事,大事確實來了,卻是這樣一件事情。
他認為這是祖國在用這種方式讓他回國,他已經知道他的妻子兒女已經被上級組織安排好了工作和住所,已經做好了讓他回國的準備。
想不到今天是用這種方式來通知他做這種傳遞消息的事,這種事根沒有什麼風險,只不過是傳一句話而已,就算被克格勃抓住,也最多被遣送出境。
他心裏充滿了感激,也有一絲遺憾。
剛才那個大使館工作人員在撕紙張的時候做了一個隱秘的動作,其撕紙的方式也準確無誤地告訴他,這是只有更高的上級越過他的直接上級時才會用這種方式,這種聯繫暗號甚至連他的直接上級都不知道,是在國內培訓時一對一告訴的,每個人暗號都不同,以防止有人冒充,防止叛徒出賣其他人。
就在他得知這封命令是真的,自己卻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那個鮑里斯-葉厲欽的時候,看到克格勃特工攔住他,才明白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反而落在這兩名特工身上。
由他們帶自己過去尋找鮑里斯-葉厲欽!
想一想也能理解,蘇聯的中央-委員級高官那可是平民百姓和普通官員需要仰視的存在。他一個公交汽車司機怎麼可能知道這個鮑里斯-葉厲欽住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