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面對着上官攬月的提議,王承意雖然心有不忍,卻也不好直接拒絕。
一聲輕嘆之後,王承意緩緩退到一旁,把處置王擎天的主動權,交到了上官攬月的手中。
王擎天身子一縮,嚇得雙手撐地向後挪動了一段距離,雙眼畏懼地看着上官攬月。
雖然他很喜歡把別人煉製成人傀時的感覺,他很喜歡操控着人傀到處去耀武揚威,殺人越貨,但是他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也有變成人傀的一天。
神魄被抽,氣血枯竭,生不如死。正是因為極為清楚被煉製成人傀的種種痛苦與折磨,所以王擎天才更為懼怕。
他的身體不斷地後縮,心中甚至都已經萌生了死意,甚至已經不止一次試探自爆自己的識海命宮,自我了斷。
但是上官攬月豈能讓他如願?
從復活過來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上官攬月就已經動用全部的神念控制住了王擎天體內的一切。
現在,王擎天逃不能逃,死不能死,只能睜睜地看着自己一步步地落入上官攬月的手中。
「攬月,可否聽本座一言?」
就在上官攬月彎身即要抓住王擎天的衣襟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醉心突然輕聲開口。
上官攬月身形一頓,回過身來,恭敬向醉心問道:「不知醉心前輩有何吩咐?」
醉心開言:「王擎天所犯之過錯,雖萬死都不能贖一分,如果你想要取了他的性命,我並無意見。不過,人傀之術有傷天和,用之不詳,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慎用。」
「我不希望你為了報仇,而喪失了自己的心智,壞了自己的神魂道境。為了這樣一個不忠不義的小人,真的是不值得!」
果然,這個女人確有幾分聖母的潛質,怪不得能夠為李聖代貢獻出了一千五百萬的功德值。
李聖代輕撇了撇嘴,對於醉心的為人他雖然欽佩,但是對於她的論調,李聖代卻不怎麼認同。
有分報仇,有怨報怨。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做人如果不能肆意恩仇,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如果換作李聖代站在上官攬月的位置上,李聖代只會比上官攬月更狠,人傀算什麼,人彘才應該是王擎天這種人最終的歸宿。
李聖代不由把目光移向了上官攬月,他也很想看看上官攬月最終的決擇。
「殺人不過頭點地,上官大兄,我知道自己做錯了,我不敢奢求能夠得到你的原諒,我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痛快!」王擎天好似看到了希望,直接跪倒在地,磕頭求死。
鼻涕眼淚一把抓,哭得那叫一個悽慘。
李聖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王擎天這種軟骨頭的架式了,不過每次看到,李聖代還是覺得噁心得不行。
這就是一個賤人。
「我不願!」
上官攬月的聲音冰冷,分毫不為所動,他將目光瞄向醉心好看的臉旁,面無表情道:「哪怕是根基盡毀,哪怕是永墜閻羅,我也要為我的父母妻兒,為我的宗門長輩,為我的好友親朋,討還一個公道!」
「我不止要將他煉製成人傀,我還要把當年他操縱着我的身體所做出的一切,全都還給他!」
王承意的嘴角一抽,面色顯得很是難看。
上官攬月心中的恨意他很難理解,但是上官攬月真要把當年的事情全都再重新上演一遍的話,他王承意該如何自處?
他可是王擎天的親爹,與王擎天所有的嫡系血脈都有着扯不斷的至親關係。
他能眼睜睜地看着上官攬月操縱着王擎天的屍體去殘害王家的至親族人嗎?
王承意哪怕恨王擎天恨得要死,甚至不止一次想要親手擊斃了這個逆子,但是所有的過錯皆是王擎天一人,他的妻兒何辜,他的族人何辜?
所以,王承意忍不住出聲勸阻道:「攬月吾侄,冤有頭,債有主,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逆子一人所為,你要如何懲治他老夫都無二話,但是你要因此而遷怒於他人,怕是有些不妥吧?」
「伯父!」上官攬月血紅的目光突然轉冷,直直向王承意看來:「我的妻兒何辜?我的父母何辜?我的宗門上下數千門人弟子何辜?誰來給他們一個公道?!」
「你說這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