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卻變成了不設防。深深姑娘「呀呀呀呀」一通鬼叫,纖纖十指刷刷刷地一陣撓,待那人反應過來,臉上已是血跡淋漓,那一道道兒的,變成了大花臉。
那打手呆呆地看着深深,目光漸漸變得猙獰起來。深深呆了一呆,「啊」地一聲尖叫,縱身一跳,就跳到了李魚身後,緊張地用手指掐着他的衣袂道:「小郎君快保護我。」
此時,李魚還在那兒拗着造型,一動不動呢。
只是他這造型一擺,巋然不動,氣壯山河,眼見他之前打飛了幾個人,眾太子門客也不曉得他要放什麼大招,一時無人敢近前。
所以李魚足足拗了五秒鐘的造型,敵人未曾攻上來,李魚也未曾動一下,直到深深跳到他的身後,李魚才剛剛緩過一口氣兒來。
眼見因為深深這一叫,環伺四周的眾打手躍躍欲試起來,李魚立即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兩位豪傑,欲坐視乎?」
李魚這一句質問,語氣悲憤、淒涼之極,因為他一聲出口,餘音中竟帶着縷縷顫抖之意,顯然是悲憤壓抑到了極至。
雖然這只是因為他才緩過來,底氣不足,聲音提不起來,那顫音兒也是因為腰部和肩胛部受到牽動痛楚之下才造成的,但羅霸道和紇干承基卻不知道,二人頓時滿面羞慚,生起無地自容之感。
李魚可是不只一次為他們解圍消災了,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是三番五次的救命之恩,此時他們穩若泰山地坐在那裏,坐視李魚被人圍攻,而且人還是他們一邊的人,真真的不當人子了。
李魚這一聲質問,二人視倒還能視,坐是根本坐不住了。
羅一刀率先站了起來,大喝一聲:「統統住手!」
紇干承基幾乎同時站起,被羅一刀搶先喝止了眾門客,他便向李承乾和高陽公主拱手道:「那人與羅兄和我大有淵源,還請小郎君寬宥其冒犯之罪。」
李承乾呆了一呆,這才知道雙方不但認識,而且大有淵源。只是他平時雖然溫潤如玉,恰似翩翩君子,可一旦發飆,卻是理性全失的性子。此時被李魚削了臉面,哪肯就此罷休。
聽二人一說,李承乾冷笑一聲道:「你們相識?既然如此,叫他來,向本……我叩頭請罪,便饒了他!」
李承乾是太子,當今儲君,未來的天子,叫一個小民向他下跪,當然也不算委屈了那人。只是,他現在是微服在外,誰認得他是誰?那時節跪禮並不常用,百官上朝都不行跪禮的,他如此要求,已經算是十分的折辱。
羅一刀和紇干承基大感頭痛,紇干承基滿臉苦笑,放低聲音道:「殿下,那人不知您的身份,叫他下跪,未免強人所難了。若是把殿下的身份張揚出去,卻又於殿下不利……」
紇干承基還未說完,高陽公主已經挺起了小胸脯兒,道:「不能報太子哥哥的名兒,那就叫他來跪我,我不怕!」
蘇有道一瞧局勢似乎僵住,便清咳一聲,硬着頭皮上前,打算打個圓場。那波斯裝的小美人兒這時也知機已躲到了李魚身後,目露怯意,動作也與深深相似,只用指尖,輕輕掐住了李魚的衣衫,仿佛在玩老鷹捉小雞。
就在這時,店門口又出現了一行人,頭前一人邁步進來,目光飛快地一掃殿中情形,便用一副揶揄的語氣道:「本想此間可尋清靜,看起來,卻是熟鬧的很吶!」
眾人循聲往門口望去,其他座位上的客人尚沒什麼反應,劍拔弩張的這兩伙人中,卻都有人微微一呆。
李魚依舊端着架勢,穩若石雕一般地站在台上,瞧見門口這人,一驚之下,骨節咔吧一聲,腰背處的扭傷都差點兒迅速痊癒了。
門口那人……
荊王?
李元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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