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竟衝破卡住的關竅,一躍而起,奔到那人面前,大叫道:「虞姑娘!虞姑娘!沒事,沒事!一定不會有事!」卻見虞可娉面如死灰,一縷血絲從嘴角滲出,早已昏死過去。
原來虞可娉在後頭沿着足跡追到此處,遠遠看到婁之英正和阿兀拼鬥,婁之英左躲右閃,似乎處於下風,她知道自己上前幫手也是無濟於事,見這裏四周都是冠蓋如傘的蒼天大樹,於是悄悄爬上樹叢,在樹頂慢慢挪到二人上方。阿兀和婁之英正在劇斗,卻都沒有覺察。及後有人用暗器射中寶馬,阿兀怒極要重創婁之英,虞可娉別無可施,抱住一棵粗壯的樹枝用力折斷,就勢而下擊向阿兀。阿兀情急之下不知何物襲來,回掌時用了十層之力,虞可娉如何能夠經受?好在這樹枝粗大,經受了大半掌力,否則這一掌盡數擊在她的身上,十條命也都就此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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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兀這時看清自己打傷的是一名妙齡女子,臉上也有些失色,他走近看到虞可娉的情狀,不由得心生愧疚,道:「我,我不知她是……,是她……」
婁之英伸手搭向虞可娉的脈搏,只覺跳動並不微弱,只是比平常快了許多,知道她受傷雖重,卻無性命之憂,心下稍感平息。阿兀向虞可娉端詳了一會,心裏愈發自責,見婁之英將這姑娘扶在懷中,突然湧出一股異樣滋味,道:「你……你們……」
婁之英悲傷稍減,猛然想起還有阿兀這個勁敵在側,忙將虞可娉輕輕放下,站起提一口氣,說道:「我便再來領教兀兄高招!」
阿兀奇道:「你識得我?我打傷了你的……你的……你的同伴,十分過意不去,今日你我之事,就此作罷,來日有緣咱們再見。」向西風駒的屍體看了一眼,轉身向東而去。
婁之英心感錯愕,適才他還要和自己拼命,現下不知為何竟自顧走了,但此刻也無暇顧及這些,蹲下身來,見虞可娉左肩腫起老大一塊,這時也顧不上男女有別,將她肩頭衣服輕輕褪下,只見左肩黑紅腫大的閃閃發亮,知道這一擊沒有打中要害,又被樹枝隔着,力道並未受實,否則肩胛骨也要被打斷了。婁之英忙將真氣注入掌底,貼着虞可娉後心緩緩輸入,過了一炷香時間,見她毫無起色,不由得焦躁起來。他心亂之下,忘了自己適才被阿兀打的內息不順,一時三刻間未能復原,真力連平時的一半也沒,這時又心急如焚,如何能夠立即奏效?他定了定神,又重新將真氣輸入,不過一盞茶功夫,虞可娉輕聲咳嗽了數聲,將喉內混血吐出,這才睜開眼睛,慢慢醒轉過來。
婁之英大喜之下,竟樂極而泣,他自六歲時親歷雙親陣亡沙場後,就再也未掉過一滴眼淚,便是被波蓮宗軟禁祭壇、在潛山目睹黃逐流屠戮邵家時也沒哭過,此時見虞可娉醒轉,不知為何,卻止不住落淚。虞可娉見他真情流露,也頗為感動,但身體虛弱之下,說不出半句話。婁之英道:「你莫着急,先吃了藥丸,緩一緩再說。」扶她坐起,將攜帶的藥丸掰碎,用水囊助她服下。
兩人在林中坐了半個時辰,虞可娉臉色恢復了些許紅潤,婁之英問道:「你吐納幾次,瞧瞧如何?」虞可娉道:「倒也沒什麼,只是左邊胸口煩悶,呼吸起來十分吃力。」婁之英道:「謝天謝地,瞧來沒受到什麼致命的重傷。那人便是黃逐流的徒弟阿兀,他深得氣聖的真傳,掌力渾厚無比,這一下幸虧有那根粗大樹枝阻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想到此處,仍然心有餘悸。
虞可娉道:「這人便是故意敗於夏侯南的阿兀麼?瞧來他心腸不壞,他怎地不趁勝追擊,是你將他打退了嗎?」
婁之英搖頭道:「我哪有這個本事,這人也確是奇怪,先前我掌打盧軒,誤傷了他的寶馬,他便要與我拼命。後來他打傷了你,忽地不再與我們為難,竟自行去了,的確令人費解。」
虞可娉道:「我遠遠看着,覺得此人武功高強,怕你吃虧,便悄悄上樹,欲在關鍵時刻祝你一臂之力,沒成想弄巧成拙,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婁之英心下感動,嘆道:「婁某隻不過是個父母雙亡的貧家小子,你卻是名門之後、千金之體,如何能叫你為我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