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作陪,另有兩個孩童也跟着一起入席,分坐在姜小迢的兩邊,其中一個活潑可愛,對宋自通連呼外公,那正是他的親外孫,另一個孩子則沉默寡言,宋自通嘆道:「這是我大弟子的遺孤,自那天以後,這孩子總是悶悶不樂,我怕把他憋壞,是以吃飯時總是要他一起,請兩位不要見怪。」
席間眾人談起江湖上的見聞,說道陳亮被刺、嚴久齡負傷之事,宋自通道:「二弟,關風千里獨行,手段毒辣,若論武功,為兄只怕也非他敵手,你能和他抵了數十招,也算不易了。」
嚴久齡道:「我哪有這等本事,全靠婁老弟的師兄洪大夫在旁周旋,這才撐到援兵趕到。說來也着實慚愧,其實關風也不是我們趕走的,要不是他們起了內訌,陳先生這條命能否保得住,我還能不能回來見到大哥,只怕也都是未知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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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之英道:「不錯。那趕來的女子叫什麼風泣血,也不知因為何故,定要關風收手,關風對她似乎頗為忌憚,沒敢拂她的意,這才讓陳先生得脫此難。」
嚴久齡道:「那時我曾聽風泣血說,她是奉主子的命,關風很不以為意,瞧來這主子似乎並非僱傭他們的主謀,卻不知這人是誰。」
宋自通聽到風泣血的名字,只覺隱約在哪裏聽過,可卻一時想不起來,喃喃道:「風泣血?風泣血?二弟,這人有何能為,竟令關風言聽計從,莫非她技蓋群雄,武功比關風還高?」
婁之英接口道:「晚輩曾遇到過兩名女子,手段都和這風泣血類似,她們武藝雖非絕頂,但袖裏藏有古怪機括,射出的銀針無聲無息,任你功夫再高,要想躲過也是極難,風泣血當日曾顯露這手,射死了陳府三名家丁,想來關風便是忌憚她這手段。晚輩見過的兩人都是菠蓮宗的,若所料不錯,風泣血當和這兩人同門,她口中的主子,只怕便是菠蓮宗的什麼尊者、護教。」
宋自通眼睛一亮,拍桌道:「照啊,我卻憶起來了,近來江湖上有個臭名昭着的菠蓮宗,教主以降便是護教、尊者,這風泣血正是兩大護教之一!」
婁之英先前聽邵旭講過,說菠蓮宗教主之下便是護教,只是姓甚名誰、是否確有其人,都是不得而知,卻不明宋自通如何知曉,當即問道:「宋莊主,你也聽過菠蓮宗的惡行麼?卻怎知這女子是其護教?」
宋自通道:「你們說的那個風泣血,身形相貌如何?多大年歲?」
婁之英道:「當夜昏暗,她出現也只不過一瞬,依稀記得身材十分高瘦,比一般男子竟還高些,相貌瞧來不過三十來歲,可是聲音蒼老,卻又不像年輕女子。」
宋自通笑道:「是了,便是此人,她確是駐顏有術,婁少俠,這人看似年紀不大,實則已經五十餘歲了。」
婁之英等人都是一驚,嚴久齡道:「大哥,你怎識得這人?」
宋自通道:「風泣血本也不是邪徒,她是名門正派中一位大人物的髮妻,兩人不知因何鬧了彆扭,風泣血不辭而別。她丈夫後來探明原來其已在菠蓮宗任了護教,這人和我乃是至交,是以我才知道這些掌故,只是此事牽扯到他人私隱,這人的名諱,我卻不能說與二位知曉了,莫怪,莫怪。」
嚴久齡聽說此人是他至交,腦中極力思索了一番,恍然道:「大哥,你說的莫非是他……」
宋自通擺手道:「你心中既有猜想,那也不用講說出來,無論猜的對與不對,我都不會再多說一字。」
婁之英怕引起尷尬,忙岔開話題,說來說去,終是講到了朱七絕身上。宋自通嘆了口氣,道:「家門不幸,想我紫翠莊攤上這樣的惡事,也不知得罪了老天什麼。罷了,罷了,二位既到府上,虞小姐又有斷案推導之能,宋某便這事前因後果俱說一遍,好讓虞小姐好生推敲推敲。」吩咐下人將酒席撤下,端茶果上來,宋自通押了口茶,說道:「請二位移步後院,咱們到事發之地邊看邊說。」和嚴久齡引着婁虞二人出了宴廳,留下姜小迢與兩個孩童戲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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