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去那裏?」他皺着眉頭似乎有些不解。
「聽說那塔里住着生病的大祭司,身為他的臣子,想去探望探望他難道不應該嗎?」
「你這麼說也對,可是,我不能幫你。」那人鬆開了燕回的腰肢,「我答應他的,絕不帶任何人進入祭祀塔,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約定。」
「他」?
而那個來歷奇怪的人已經在那飛檐險而又險的坐了下去,他修長勻稱的小腿,就在那屋檐下來回的盪着。
「你不是說這裏平常連個人都沒有,他又是誰?」燕回挑了一處往後些的地方坐下,都說藝高人膽大,她這無藝的,還是老老實實的窩着吧。
那人聽得有些惱怒,「你的問題真的好多,都說了的,不能說。」
見這人實在不願提,燕回就換了策略。
「我本以為,我們兩個已經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了,沒想到是我想多了。」
「朋友?那又是什麼?」
「你連這個也不知道?」
「必須知道?」
燕回再次敗下陣來,「朋友,就像是你我這樣,知道對方很多事,也可以與對方坐在屋檐下賞月閒聊。」
「為什麼要知道對方很多事,難道只知道對方名字就做不成朋友了嗎?」
「問題是,你連名字也沒有。」
「看來這名字的確很重要。」那人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等到回去他就問問他的名字叫什麼,這樣他就有朋友了。
「你以前一直住在這裏嗎?」
「嗯,」他看着天的明月漫不經心的回到,「從我有記憶開始,就在這裏了。」
「從沒有出去過?」
「為什麼要出去?」那人反問到,「外面也是這麼靜,這裏也是這麼靜,反正都是這麼靜,為什麼還要跑到外面去?」
燕回愣了,眼前這人竟然真的沒有出去過!
在他的心裏,這天下間的所有地方大約都和這王城一樣,空寂而沒有人煙,靜的讓人髮指。
所以,那個讓他產生這種錯覺,只能被王城束縛在這裏的「他」究竟是誰?
「我們不是朋友嗎,你怎麼離我那麼遠?」那人向着燕回靠近了些,然後又靠近了些,最後幾乎就貼在燕回身。
燕回看的挑眉,定然也沒人告訴這傢伙,朋友也是不能貼的那麼近的,所以,由他去吧。
可身邊這人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女人這種生物,他像只小倉鼠那樣在燕回肩膀嗅嗅,然後沿着那削瘦而優美肩線一路向。
終於在快要觸及燕回臉頰時,被一根手指攔住了。
「你身究竟藏了什麼那麼香,聞的我肚子都餓了。」這登徒子一樣的行為,在他說來卻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你的鼻子這麼厲害?」
燕回吃驚的從袖子裏摸出一小包梅子干,因為之前害怕暈船,所以在身帶了一些。
燕回解開袋子取了一顆遞了過去,「嘗嘗,這是我從外面帶來的梅子干,有些酸,但味道還不錯。」
「唔,好酸。」他捂着臉頰一聲驚呼,卻不捨得將那梅子干吐出來。
他活了這許多年歲,還是第一次吃到這東西,尤其還是他「朋友」送給他的。
「朋友之間也是能夠相互送東西的吧。」
「確實可以。」燕回話音剛落,就見他已經毫不客氣的將那包梅子干收進衣袖。
「不是說酸嗎,那你還要。」
「我們是朋友嗎,我酸總比你酸好。」
時間就在這些看似毫無營養,卻又新鮮熱鬧的對話里不知不覺的過去,等到燕回身邊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
東邊已經開始顯露出一片魚肚白。
「我得走了!」
那人急忙站起來,「若是再不回去,他會生氣的!」
那人說着,急忙一點腳尖,向着祭祀塔的方向閃身跳去。
「說好了是好朋友的,就這麼走了?」
燕回看看腳下十多米高地面。
所以,這是要自己怎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