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的腳丫子借力一蹬,手中尖刀直取他臍下三寸的男性要害……
「斷子絕孫吧你——」
論武力值她不如他,可要論收拾人的陰招?她夏初七若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很明顯,對方沒料到她一個小姑娘會有這麼不要臉的殺着。雖勉強避開了斷子絕孫的危險,可鋒利的刀刃也恰到好處地貼着他腰窩兒划過。繡了金線的褲腰帶剎那斷裂,本就裸着上身的他,綢褲嘩的滑落,露出裏面大紅色的褻褲來。
娘也!
紅的?紅的!紅的……
夏初七傻眼兒了!
冰山、美男、殭屍臉、鐵血、硬漢……再加上一個悶騷,這些個詞兒組合出來的男人,性格上會不會有邏輯問題?
她眼神兒上下打着滑,不經意又落在他精赤健碩的上身。
肩膀厚實健碩,手臂剛健有力,一片麥色的胸膛被她衣裳上的水漬摩擦過,看起來濕濕的……
如同受到了伊甸園裏毒蛇的誘惑,她情不自禁伸出舌頭舔了下唇。
「不知廉恥!」
平靜而冷漠的低喝,她激靈靈打個冷戰,從意淫狀態中拉回了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直勾勾看着人家眼睛都沒有捨得轉一下,完全不符合這個時代的女性特徵。咳!被口水嗆了一下,她沒敢與他滿帶殺氣的冰冷黑眸對視,為了不被殺人滅口,她只剩下一個念頭——逃!
「撲通——!」
腳還沒有邁出去,人就被他掀翻在地。
大冰山高大冷峻的身影城牆一般壓下來,死死扼住她的脖子,一雙利刃似的眼睛盯住她像在看一頭待宰的獵物。
「說!你是誰的人?」
「我……?」她表情好不糾結,乾咳了兩聲,語速極快,「大哥,不,大爺,我不是誰的人。我也沒有成心脫您的褲子。真的,我發誓,我這個人是很純潔的……我只是仰慕您大冬天赤身療傷的精神,有漢武天人之姿,稟周成睿哲之德,風月霜雪一般凜然堅韌,這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她馬屁拍得『啪啪』直響,那廝卻眉頭都不皺一下,手下加力,嗓音更冷。
「不說實話,割你舌頭餵馬!」
馬還會吃人的舌頭?
來不及思考這種有技術難度的問題,夏初七顧不得疼痛,笑得特別乖巧。
「說了實話呢?你會放了我嗎?」
「會……」他拖長了嗓音。
「呵呵呵呵,真好,沒想到你為人這麼善良……」
「會賜你死個痛快。」
賜你個頭啊?當你是皇子皇孫?橫豎都是死,她夏初七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幾乎是突然間,她心裏橫生一計,狡黠地扯下嘴角,露出一個壞到極致的笑容來。
「哼!信不信,你今兒要殺了我,你也必死無疑?」
大冰山靜靜看過來,未動聲色。
夏初七心道有戲,嘴角上翹出一個更加燦爛的弧度來,「別怪小神醫我沒有提醒你,你的傷深及內腑,血氣凝結,再耗下去,等傷口發炎感染,又沒有消炎藥,那就離死不遠了!」
「發炎、感染、消炎藥」這樣的詞兒,他顯然聞所未聞,臉上終於有了點反應。
「繼續!」
「繼續什麼?」夏初七微微一愕。
「繼續編!」
嗤!以為她是騙子?看來得給他來點狠招兒了!
「咳!俗話說,刀傷易治,內傷難醫。你的病氣已經行入五臟六腑,導致膻中氣血瘀滯,甚至影響到了你的……」說到這裏,她奸笑兩聲,微微抬頭,用小得只有他才能聽見的聲音,低低說了幾個字。
見他面色沉下,夏初七不由雙眼放光。
「信我了嗎?」
「有意思。」他忽然壓低頭,垂下的黑髮剛好貼着她的臉。
臉上痒痒的,像有小貓的爪子在撓着心尖兒。混合了中藥味的男性氣息在鼻端輕繞,那不是她嗅過的任何一種味道,她也無法準確描繪出來,只覺得不同,不同,非常不同……
輕咳下,她一臉幽怨後仰幾分,半眯着眼兒扮媚。
「這事兒,連那老頭兒都不知道吧?除了我,沒有人能夠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