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這兩個害死岳武穆的投降派又豈會重回中樞?」
「我只怕韓相主戰的主張違背了當今聖上的意思,恐怕將來會引火燒身啊。」
聽令狐沖將南宋朝堂局勢分析的頭頭是道,屋頂上的宋青書不由面露異色,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令狐沖原本是一江湖閒漢,從來不關心這些政治方面的事情,不過遭受了退婚之辱,他如今非常渴望強大的勢力,因此下意識改變自己,主動了解相關信息,再加上這段時間跟在韓侂胄身邊,耳濡目染之下,見識也與之前大大不同。
韓侂胄急忙制止了令狐沖的話:「吳賢侄,這些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將來回臨安後萬萬不可再提,背後非議皇上,可是大不敬之罪,若是被人參上一本,連我都保不住你。」
「多謝韓相提醒。」令狐沖嘴上這樣說,心中卻不以為然。從他記事起,中原已經淪陷,再加上華山派又在金國境內,平日裏耳濡目染,對南宋那個窩囊皇帝大大的不以為然,因此言語間難免有些不客氣。
韓侂胄嘆道:「皇上前些年被小人蒙蔽,這才與金國一心求和,這些年聽聞皇上對此頗為後悔。再加上如今民間北伐的呼聲日益高漲,正所謂大勢所趨,絕不是那些主和派攔得住的。」
宋青書又聽了一會兒,見沒什麼更多的信息了,便將瓦片重新蓋回去,悄悄地離開了這裏。
此時千里之外的臨安城葛嶺賈府內,賈似道將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哼,那邊果然靠不住,之前信誓旦旦地保證韓節夫絕對無法活着到揚州,結果人家現在揚州活得好好的!」
旁邊首席幕僚廖瑩中苦笑道:「小王爺麾下高手如雲,此次派去的人已經充分計算好了韓節夫隨行的護衛力量,本以為萬無一失,誰知道中途不知道哪裏冒出來一個泉州參將吳天德。」
「哼,獅子搏兔尚知道要盡全力,誰讓他們沒有備用計劃。」賈似道冷哼一聲,「那個吳天德的來歷查清楚沒有?」
「查清楚了,是吳家的人。」廖瑩中一臉凝重。
「哪個吳家?」賈似道瞬間坐直了身體。
「還有哪個吳家,當然是隴干吳家。」廖瑩中苦笑道。
「吳氏兄弟的後人麼,」賈似道手指有些煩躁地在太師椅上點了點,「他是吳玠一脈還是吳璘一脈?」
「信王吳璘一脈,算起來應該是信王的孫子。」廖瑩中答道。
賈似道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吳氏兄弟雖然已死,不過吳家在軍中勢力根深蒂固,絕對不可以小覷,若是吳家真的倒向了韓節夫,那事情就麻煩了。」
他口中的吳氏兄弟正是南宋開國名將吳玠、吳璘,當年北宋滅亡,金國鐵騎勢不可擋,宋國.軍隊近乎是一觸即崩,直到韓世忠在黃天盪將金兀朮困住,才有了第一次勉強能看的戰績。
只不過黃天盪一役是水戰,金國鐵騎無法發揮優勢,更何況雖然過程狼狽,可打到最後金兀朮卻反敗為勝,全殲了韓世忠的部隊,這一仗算作是勝仗的話,實在有些勉強。
直到後來金國大軍進攻吳氏兄弟駐守的川陝地區,和尚原一役金國大敗,才是南宋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勝利,也是金國自阿骨打起兵以來破遼滅宋,金國第一次大慘敗。
金兀朮親自帶領十萬精兵都被打得灰頭土臉,自那以後,他再也不願踏足吳氏兄弟的地盤,吳氏兄弟的威名便響徹天下。
從此吳家成為了南宋的西邊屏障,甚至可以稱得上四川地區的真正主人。只可惜後來吳氏兄弟相繼逝世,朝廷為防止四川成為國中之國,不再任命吳氏後人駐守四川。
接着蒙古興起,趁機攻佔了之前固若金湯的四川,直到近年來蒙古改變以往四處樹敵的策略,方便他們集中力量西征,才有意將四川還給南宋,與之停戰約和。(注,歷史上四川是南宋名將孟珙奪回來的,這裏只為契合小說世界,作了對應的藝術處理,還望讀者莫要當真)
儘管吳家不再是四川之王,不過門生故吏遍佈軍中,在軍中勢力絕對不可小覷,聽到其很可能與韓侂胄結成了同盟,這才讓賈似道不得不慎重。
仿佛作出了極為重要的決定,賈似道霍然起身:「不行,這次機會千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