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在一出生就不受祝福,來到這世界後,也享盡苦難。」葉斯辰笑容斂起,一字一頓,「這都要拜你們付家人所賜。」
男人毫不掩飾的殺意刺激得付夫人渾身發寒,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看見了魔鬼。
不知是心中寒意冷僵全身,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付夫人覺得力氣在不知不覺中被抽空,手腳僵麻不聽使喚。
身後靠着的椅背突然放倒,付夫人仰面栽了下去。
她強撐着抖得厲害的手臂想坐起來,又被葉斯辰伸手溫柔卻強硬地壓制躺下。
葉斯辰起身,到飛機上的置物箱裏拿出兩瓶清水和一疊宣紙,重新回到付夫人身邊坐下。
付夫人的眼珠骨碌碌轉,臉上有憤怒,更多的則是害怕。
這個男人現在的行為,怎麼看都不正常。
可她全身都麻軟一片,中了軟骨散一樣,動彈不得。
「你聽過這種處死人的刑罰沒有?用紙覆在臉上,澆上水,就這樣一層覆一層,到最後人喘不上氣,就死了。有點痛苦,但好處是不容易查出死因,看起來比較像自然死亡。」
付夫人瞪大眼睛,瞪得眼睛都要凸出眶外。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太快,總要聽我把話說完不是?」葉斯辰笑,笑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只是他的笑容看起來過於恐怖了些。
「你把你口中的賤女人弄死的時候,那年我八歲,沒人理沒人管,流浪半年就被送到福利院,很快有人收養我。」
「我的第一任養母,是個妓女,經常帶男人回家裏,就在房間裏做,我看到過很多次,她一點都不在乎,還時常用那種媚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再大一點的時候,出落的越來越漂亮,她便開始打我的主意。」
「她猥褻我,經常伸手在我身上亂摸,那讓我覺得很噁心,但我又推不開,跑不掉,她便開始越加變本加厲。」
「因為她,我厭惡,無論男女,我都厭惡,我無法喜歡任何人,因為我對誰都硬不起來?即便是有好感的人,我都做不到親上去,哪怕一下。是不是很可笑?明明生理上沒有問題,只是心理上的厭惡,就能這樣嚴重。」
「那女人最後還是死了,因為生活不檢點,愛滋病,知道吧?其實我覺得夫人您早晚也會得這種病,畢竟您的生活也不十分檢點,聽說管家也很喜歡在外面亂來……」
「你……」付夫人用力拼盡全身力氣只嗚咽出一個字來。
「我怎麼知道的?」葉斯辰笑得令天地黯然失色,「付東平常不在家,你和管家在房間裏就敢放浪,我還真就剛巧撞見過一次。你說你怎麼都不知道背着人,要是靖華撞見可怎麼得了?」
第一層紙覆蓋到付夫人臉上,葉斯辰歪倒瓶口瀝瀝地澆水。一邊澆一邊笑,就像在玩一個非常有趣的遊戲。
「我第二任養父是個虐待狂,平時都挺好,喝醉酒就打人,拿着那麼長的皮帶,抽在我身上,然後把我趕出去曬太陽,你說他花招是不是很多?」
「我第三任養母,對我不錯,因為我和他死去的兒子名字里都有一個辰家,我要學那個死去的人,說話方式,笑的方式,她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我的小辰是不會這樣做的,每次我學的不像,她就罰我不准吃飯,不過和從前比,我倒覺得這已經很好了呢。夫人覺得呢?」
第二張紙覆蓋上去,付夫人眼中流露出求饒的意味,也許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
「我在受苦受難的時候,你們一家人其樂融融,晴晴被寵成公主,我卻連她養的一條狗都不如,我們竟然是一個父親生的,說出來可有誰會信?」
「我憑着恨的執念熬過那麼多痛苦的年月,只為了有一天能找你們報復,可當我第一次登門時,你們卻連記都不記得我,是不是很可笑?」
「你們賦予我一切苦難,卻連記憶都沒給我一分留存,只有靖華一個人記得,只有他一個人愧疚,他說要對我好,要補償我……」
第三張紙貼在了吸飽了水的第二張紙上。因為水的吸力,三張紙立刻黏在了一起。
「但我還是把他殺了。」
付夫人的眼中流出眼淚,卻也說不出是因為哪種痛苦而流淚。
「我不需要愧疚和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