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夜墨一定能聽得懂。
夜墨目光淡漠地盯着她,不知為何,雲嫵由心底生出了一股寒意,可是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退縮,因此還是硬挺着脊背和夜墨對視。
夜墨忽然一拂袖回了房間,叫道:「荊遠帆,送客。」
「是!」荊遠帆立刻從門外走了進來。
院子裏談了些什麼,他並沒有去聽,可是他卻看得出來,雲嫵嘴角有一絲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她在笑些什麼?又有什麼事情值得她這麼高興的?要知道,雲輕到現在還下落不明,她對雲嫵的疼愛荊遠帆一直都看在眼中,可是現在雲輕為了保護她而失蹤,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目光,狠狠地盯過去。
似是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妥當,雲嫵立刻收起了唇邊的笑容,又是一副柔弱輕愁的樣子。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裏是真的在笑的,而且是狂喜!
夜墨沒有趕她走,沒有對她做任何事情,只是讓她走了而已,這明什麼?
明他被她動了,明他在考慮她的建議。
這樣一來,晚上的宴會,只要母妃提出聯姻的提議,夜墨至少有七成的可能會同意。
娶一個要和他爭南昭的女人,和娶一個願意把南昭拱手送給他的女人,這要怎麼選擇,相信就算是個傻子都知道。
殿下殿下
在心裏默默地叫着,雲嫵幾乎能夠想像到,他用八抬大轎,把她娶回府中的場景。
太子妃是她的,只有她才能當夜墨的太子妃!
荊遠帆將雲嫵送走之後,心頭始終覺得不對勁,因此再次往夜墨住的院走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些什麼,但就是覺得應該回來看看。
到了門口,正要開口,卻看到一副很奇怪的場景。r1
夜墨正把白抱在手中,手掌在白身後比劃着,而且變幻着角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經過一日的恢復和治療,白大人的狀態已經好多了,至少不像剛救上來的時候那麼萎靡。
它平時見到夜墨都是巴不得撲上去,可是此時卻是縮着身子,一雙黑豆似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着夜墨。
嗚嗚嗚,誰來救救本獸啊,這個男人好可怕。
誰來告訴它,他腦里到底在想什麼,又在打什麼主意啊?
這個是不是就叫作:最難消受美人恩?
白大人籠罩在夜墨的陰影下,淚眼汪汪地想着。
忽然之間,荊遠帆就覺得什麼也不想了,他站在門口想了想,返身再次離開,不過這次才走了幾步,就迎面碰到戰飛過來。
「有事?」荊遠帆問道。
「去赴宴的時間差不多了,我來提醒殿下。」戰飛道。
荊遠帆這才想起來,雲嬌過來不就是來接夜墨赴宴的麼?
南昭王府,今日是南昭王的壽宴,滿府的白色總算是去掉了一些,只集中在雲陽停屍的院子裏,而別的地方都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殿下!」雲嫵早就等在了大門前,一見到夜墨就立刻迎上去,口中開心地叫道:「殿下來的真快,我才剛回來沒一會兒,早知這樣,該多等殿下一會兒,和殿下一起過來。」
經過方才的一番談話,雲嫵自覺和夜墨之間親密了許多,連話也變得比往常隨意。
夜墨沒有回應,也沒有表達出什麼不滿,雲嫵又解釋道:「父王近些年來身體不太好,一直在養病,已經許久沒有出過房門了,請殿下見諒。」
雲宏燁這些年來連南昭的事情都不太管,除了他是在養病,實在也找不出其他的藉口。
雲嫵甚至都不確定,雲宏燁今天是不是會出席這場壽宴。
如果他不肯出席的話,還要找個理由應付過去才好。
夜墨淡淡地嗯了一聲,似乎對雲宏燁沒有出來迎接他這件事情並不太在意。
雲嫵連忙又了幾句話,就把夜墨引進府中。
到了舉行宴會的大廳之中,看到坐在正中的人時,雲嫵忍不住就是一愣。
「父王!」她叫了一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連她自己都記不清,她有多久沒有見過雲宏燁了。
第326章 最難消受美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