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婷就見不得她得瑟的樣子,一屁股擠到她旁邊坐下,說道:「明天就是花會了,你猜那二皇子會不會守株待兔,等着你自投羅呢?」
寧仙仙笑而不答。
「我說你得罪誰不好,你去招惹那個二皇子殿下做什麼?」唐婷戳着她的腦門,恨鐵不成鋼的數落道,「大皇子戍守邊關,三皇子尚且年幼。眼下京都最有勢力最得寵的皇子,就數墨霖安了。你把他惹了,你還怎麼在京都混?」
「誰說我要在京都混了。」寧仙仙低聲嘀咕。
「你還敢頂嘴了是不是?」唐婷一臉火大。
「嗯?」寧仙仙眉心一動,抬眸看向她,語氣不善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師姐?想欺師滅祖是不是?」
「師姐了不起了?小屁孩!」唐婷惱火道,「我在信里是不是再三叮囑你,來了京都就直接到我這裏來,不要到別的地方去!你倒好,竟然大搖大擺住進相國府了!你怎麼不上天?弄得我還以為你被山賊搶去做壓寨夫人了!」
寧仙仙有些心虛道:「我不是傳了紙條給你,說我過幾天再來你這裏嗎?」
「你還敢說。」唐婷氣咻咻的。
「好了,好了,你再生氣,我就」
「你就怎麼樣?摔門走?」
「我就賴着你不走了!」寧仙仙把屁股挪挪,坐的更舒適些,「反正你這裏有吃有喝,還不用付錢。」
唐婷看她那副憊懶無賴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唐管家筆直的站在一旁,含笑看着她們,說道:「這幾天相國府可不平靜啊。」
相爺夫人好不容易懷上一胎,竟然突然小產了。弄得寧相爺也是心情鬱結,也不知怎麼的跟親弟弟寧二老爺鬧翻了,寧二老爺的官職被撤,寧相爺也被皇上責罰,手裏的軍機大權直接落到了林將軍手裏。
這一下,寧相爺手裏的權利直接被削弱了一半。
聽說他從皇宮回府之後,就氣的吐血了。
可以說,相國府這幾天是雞飛狗跳,灰頭土臉,元氣大傷。
不知情的人,會以為這是寧家這段時間時運不濟,運氣不好。
然而只有這間小花園裏的幾個人,才清楚,寧家這一連串變故背後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誰。
唐婷想着這兩天聽到的關於寧府的那些八卦,心頭湧起的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仙仙,你是怎麼做到的?」唐婷怎麼也想不出來,她是怎麼住進寧府,在寧府攪風弄雨,把寧府折騰的雞飛狗跳,最後還能安然離開的。
這中間,她甚至還抽空狠狠的毆打了二皇子一頓!
唐婷自問如果換成她自己,她絕對做不到這些。
寧仙仙笑道:「這你就不必知道了吧。」
「我為何不能知道?」
「因為你沒必要知道。只有朝不保夕的人,身份低微的人,才需要整日熬費心血去算計。這本也不是什麼光明之事。」寧仙仙平靜的說道。
唐婷的從前,現在,以及可以預見的將來,都將是金枝玉葉一般明媚的存在。
那是放在陽光下也看不出一絲瑕疵的人生。
而寧仙仙的人生充滿了秘密,隱忍和步步為營的籌劃。
雖然同樣都是花朵一般的女孩子,但其實她們生活在完全不同的狀態下。
就像那次在張家灣,在暗夜中,她和唐管家聯手收割了一二十條人命。
而唐婷雖然隱約知道結果,卻永遠也不會知道過程。
唐婷是光明的,純粹的。
唐管家不會讓她知道哪些陰暗面,而寧仙仙卻需要親自動手。
這,便是她們之間最大的不同,也是命。
「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強迫。」唐婷嘆了口氣,神情難得認真一次,「其實你的事情,我也大概知道一些。我沒有立場勸你什麼,只希望你能儘量保全自己。二皇子那樣的人,絕不是你能夠招惹的。」
寧仙仙沉默一會兒,說道:「二皇子那個人,我是必須要招惹的。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在我還沒有足夠自保的能力之前,我不再主動招惹他。」
「奇怪,你跟二皇子能有什麼仇怨,為什麼要針對他?你可別忘了,人家是你師父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