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我旁邊的莊野駕馭着黑王朝着那紫銅戰車的方向奔去,他嘴裏在喊:「前輩!前輩!」
我覺得有些好笑,這小子怕是抱着和那位強者套近乎的心思。
只是,隔着這麼遠的距離,紫銅戰車又在極速離去,那位強者怎麼可能聽得到他的呼喊聲?
再者,即便聽到又會怎樣呢?
我不覺得這樣實力滔天的強者會搭理莊野這個小傢伙。
但讓我吃驚的是,那紫銅戰車竟然真的在空中調頭,攜帶者無上威勢朝着這邊衝來。
它停滯在莊野的上方。
我為之吃驚。
莊野抬頭看着紫銅戰車,那挺得筆直的腰杆,好似讓我看到曾經某個時段的自己。
這一幕,讓我愣在當場。
紫銅戰車上的虬結中年人好笑的看着下面,道:「小子你在叫我?」
莊野只是道:「求前輩收我為徒!」
中年人嗤笑道:「若天下人都似你這樣,那我豈不是得收這天下人為徒?」
莊野說:「可天下人不會都像我這樣。」
中年人:「為何?」
莊野:「因為他們沒有我這樣的膽氣!」
這小子!
在這個剎那,連我心裏都有點看輕自己。我的確沒有莊野這樣的膽量,因為我剛剛還覺得異想天開。
我的心裏,是既欣慰,又有些傷神,可謂是複雜得很。
而這時,那本已遠去的黑色宮殿竟然也折返了回來。
中年人不再理莊野,看向黑色宮殿,聲音朗朗如雷,「你怎麼也回來了?」
黑色宮殿前立着的黑袍負劍人竟然是指向我,道:「我為他而來。」
他劍眉星目,絕對稱得上是俊朗不凡。當然,到這種層次,其實外貌已經是最不重要的東西了。
我滿是驚訝,為我而來?
我指着自己,朗聲問道:「前輩找我何事?」
受到莊野的影響,我也覺得沒什麼可怕的了。雖然他們實力滔天,但我們都是人不是?
黑袍負劍人的眼睛看着我,並沒有什麼波動,「你修過禹決?」
我吃驚,隨即點頭。
他又道:「你乃是道體之身?」
我駭然,沒想到他竟然連這都看得出來,傻傻好幾息才點頭。
在這樣的強者面前,貌似不承認也是徒勞。
而奇怪的是,即便是他見到我承認我是道體,眸光也沒有什麼變化,仿佛聽到的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咦?」
魁梧的中年人微微驚訝,「竟然真的是道體之身。」
黑袍負劍人微微偏頭看向他,「你的戰體也不差,只要覺醒,不在道體之下。」
魁梧中年人只是嘿嘿笑着,隨即揮手將莊野連帶着黑王都卷到了紫銅戰車上去,「以後你小子就跟着我吧!」
我沒想到莊野竟然真的有這樣的機緣。
還有,黑袍負劍人說他是戰體,這又是什麼體質?
莊野看向秦棟,朗聲喊道:「秦棟大哥,照料好還活着的兄弟們!」
喊着,他看向曙光城的方向。雖然獸潮浩劫過去了,但他還是放心不下他的那些團員們。
這臭小子,最先捨不得的竟然不是我們這些親人。
我正有些吃味,他已經回頭來看向我們:「父親、姐姐、兄弟們,咱們再會!」
他喊我父親,讓得魁梧中年人和黑袍負劍人都微微有些吃驚,異口同聲道:「你們是父子?」
我和莊野同時點頭。
魁梧中年人道:「這倒是有些難得。」
說罷,他帶着莊野就這麼駕馭着紫銅戰車瞬間遠去了。
我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也只能心裏替莊野祈禱。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我沒法挽留,也挽留不住。
黑袍負劍人居高臨下的問我:「你在哪裏學的禹決?」
我說:「禹城。」
關於地球的事情我卻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他輕輕點頭,沒有說話,隨即轉眼看向天縱山脈的深處,駕馭着黑色宮殿遠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