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捆佛香,一捆未用,一捆用了大半。
甄姜從用了大半的那一捆佛香中,順手捻了十來根,笑盈盈道:「這不就成了,足夠我午憩了,剩下的你就拿着吧!若是好用,等回了沛國,我再給你捎些過來。」
盛情難卻,甄柔接過漆盒。
又說了兩三句話,就告辭離開。
重陽前後香客多,廂房緊俏,她被安置在這後面一排的七間廂房中。
今日帶了阿玉服侍。
回到廂房,阿玉跪在案前一邊燃香一邊道:「大娘子雖出嫁了這麼多年,但對娘子卻還是甚為記掛。」
甄柔立在一側看着阿玉燃香的動作。
她注意到阿玉先在零散的佛香中拿出了一根,插入香爐。
而這也是人的習慣,先將零散的用完,再開封新的。
零散的佛香,一共三支,不過一刻多鐘便能燃完。
那時香盡成灰,什麼都沒有了。
驀然,就想起昨日母親的話,甄柔突然道:「長姐妝容似乎比以前厚重了,看上去倒是和母親差不多歲數。」
她曾笑曲陽翁主是萬般不操心的性子。
曲陽翁主卻一本正經的告訴她,女人一旦過了花信之期,心操多了就老得快。
而那時的女人,不是為了夫妻關係,就是姑媳關係,仰或子嗣關係,再或夫家前程,總共不過這四類大事操心。
甄姜與沛王夫妻恩愛,與沛太后也是相處得當,長子又少年聰慧。
那麼讓甄姜操心的,便只有夫家前程了。
甄姚目中一黯。
阿玉不知道甄柔所想,只順着甄柔的話思忖道:「大娘子上次回來,還是四年前家主五十大壽,現在和那時看上去確實有些顯年紀了。」
甄柔聞言,心中已然有數。
看了一眼已經燃起的佛香,她垂眸道:「我去大雄寶殿上一柱香,雲清寺安全,你不用跟了。」
阿玉訝然。
甄柔並不解釋,隻身出了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