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身份回到左家,畢竟左家現在的掌權人是左景巡。之前就有人懷疑為什麼不把左雲熙找回來,一聽左雲熙的問話,眾人明了了,間接害死左雲熙一家的,竟然就是他的嬸嬸。
在左雲熙的精神力碾壓之下,左夫人本就崩潰的精神毫無反抗能力,毫不遲疑的說出了心底的秘密,瘋狂的嘶吼着:「我不想嫁給一個沒錢沒權的廢物!左家是我的,都是我的!」
眼看着她伸手要抓左雲熙,幾個醫護人員再次把她摁住,見左雲熙沒有再問話的意思,趕緊把左夫人拖出去。
左夫人一邊走一邊喊:「我兒子呢?愷傑呢?你們讓我見他一眼,求你們,我想見我兒子!」
然而,周圍的醫護人員全都充耳不聞,顯然已經見慣了這種瘋子,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拖走。
左雲熙看着對方的背影,咬着牙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可否認,在得知真相那一刻,他是動了殺心的,上一世家庭的不幸福,讓這一世父母俱在,家庭和諧的生活更是彌足珍貴。現如今的家破人亡,十幾年的兄弟分離,這個女人的自私與瘋狂,改變了他們全家的一生。即使脾氣再好,也會有怒氣。
左雲熙知道,只要他一個念頭,就能要對方的性命。
報仇,是一個能左右人們心靈的魔鬼,它會讓你瘋狂,讓你衝動,讓你失去理智。
但是左雲熙也知道,他不能。
不僅是因為他本身的理智讓他戰勝了衝動,知道這種方式的報仇並不合算,而是作為議長夫人,他決不能犯這種錯誤,他動了這一個念頭,就能毀了顧琰,毀了顧家!
還有就是,左瑾昊已經讓他們付出了代價,卻到現在還沒有告訴他這件事,就是想讓他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不被仇恨束縛,一如對方選擇封印他記憶時的決絕。
哥哥的心意,他懂,可是接受起來卻那麼的苦澀難言。
……
左雲熙也不知道怎麼是怎麼走出醫院的,沉重的心情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遠遠的,一架銀色的大型飛行器開過來,穩穩的停在左雲熙的前方,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的顧琰匆忙趕過來,見左雲熙沒受什麼傷,這才鬆了口氣。
「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穿這麼少?」左雲熙驚詫的看了顧琰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隨後就怒了,竟然連件外套都沒穿,現在天氣已經涼了,這麼大人了,還不懂怎麼照顧自己。
顧琰眸色幽深的打量了一遍左雲熙,不放心的又下手摸了一遍,確定沒受什麼傷,這才冷聲問:「誰欺負你了?」
左雲熙終於勾起嘴角,感覺心口也沒那麼堵了,他想笑,眼眶卻是熱的,「如果有人欺負我怎麼辦,你去打他嗎?」
顧炎冷笑,他怎麼可能會用這麼簡單的報複方法?
「逗你的,我沒事,我們回家吧。」左雲熙嘆了口氣,把頭抵在顧琰肩膀上,掩下自己的失態,感覺渾身疲累,失去了力氣,出門時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壞殆盡。
顧琰冷着臉把人抱緊,眼底的冷厲,讓送左雲熙出來的院長僵硬的立在原地。
「以,以後,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患者,在下,絕不再請夫人來!」院長任冷汗浸透了後背,繃着身體結結巴巴的保證。
……
回到家之後,左雲熙把那一筐核桃送給德叔,囑咐對方每天吃幾個,對身體好。自我感覺跟平時沒有什麼不同,笑容滿分。
德叔笑呵呵的收了,下一句就問:「誰欺負你了?怎麼一臉的不高興?」
左雲熙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放心的問:「很明顯?」
德叔點點頭摸起一個核桃輕輕的捏開,把裏面的核桃肉給左雲熙,「吃點東西心情就好了,誰欺負你了跟我說,我幫你打回去。」
左雲熙無奈,他連德叔都騙不過去,怎麼可能騙得了顧琰。果然,顧琰聽一個年輕人嘰里咕嚕說了一頓之後用瞭然的眼神看他,仿佛在說:我都知道了,你是自己說還是想我用家法?
左雲熙嘴角抽了抽,家法是什麼鬼!
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對顧琰說了一遍,左雲熙末了總結:「我是不是很沒出息?身上也算負着血海深仇,最後眼睜睜的看着仇人從自己身邊走過去,除了知道真相,我什麼都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