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面好些無意中看到秘密網站直播的網友們,神色或者興奮,或者緊張,或者恐懼,不過,都是呼朋喚友,觀看人數直線增加。
「變態!」
「這小姑娘真可憐,瞧瞧哭得那模樣。」
「看樣子兩個女人質是姐妹?還有私怨?」
「我知道了,這一雙姐妹是我們同省人,前陣子剛上過社會新聞,說是綁匪綁架了一對姐妹花,結果當父母的湊出來的錢只能救一個人,最後贖了妹妹回去。」
一有人提醒,登時有網友翻出當時的新聞來看,雖然匿名,可也能看得出應該就是直播里這一對姐妹的事。
看過之後不少人都心中複雜,略有幾分唏噓。
「不過我覺得這妹妹說得也沒錯,看樣子她姐姐是母親前面帶回來的孩子,既然贖金是父母兩個人拿的,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救妹妹也應該……」
「這個當姐姐的要幹什麼,難道真要殺人?太噁心了,為了自己的命,就要殺死別人嗎?」
「樓上的也別太正義凜然,換成你,你被綁匪逼着殺人,不殺就得自己死,你會怎麼做?」
「……」
……
周小魚小聲抽泣,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方若華的臉上青紫一片,根本看不出她的容貌,自然也看不出表情。
她張了張口,聲音因為很長時間沒有喝水而乾咳了兩聲,沙啞着嗓子道:「……我討厭你。」
聲音極為平淡,嗓音也粗噶,可是她一開口,就似乎有一種氣場在,整個地下室連哭聲都停了。
周小魚更是一臉受驚過度,瑟瑟發抖。
「在家裏,一盤西紅柿炒雞蛋而已,因為你喜歡吃裏面的雞蛋,媽媽就告訴所有人,我嫌雞蛋腥氣,不愛吃,所以我只吃西紅柿。」
「你不喜歡和外人共用洗衣機,所以我就喜歡手洗衣服,不愛用洗衣機了。」
「你喜歡畫畫,去讀培訓班,家裏就算不差再加我一個的錢,我也不能去讀,不光不能去讀,我還不能表現出也喜歡畫畫,媽媽說我沒有藝術細胞,學習也不好,有空閒多做點家務給她分擔也是好的。」
周小魚張口結舌:「這,這,可是……」
可是這不能怪她啊!
「是不能怪你,是我想讓媽媽高興,不想讓她擔心,只能怪我自己。」
「可我就是討厭你,不想跟你做什麼好姐妹,也不想被人天天在外人面前可憐,天天把我流浪街頭的那幾年拿出來到處說。」
「以前我憋着自己不說這句話,現在我就想痛痛快快說出口,我討厭你,周小魚。」
綁匪顯然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麼一幕,坐直了身體饒有興致地觀望,到是停下那些威逼恐嚇,施刑折磨的戲文。
……
市局刑偵大隊
辦公室里亂七八糟,垃圾桶里的方便麵盒和礦泉水瓶堆積成山。
負責清理的保潔阿姨都清理不過來。
許默手底下那一群小兔崽子都沒了往日的跳脫,盯着屏幕里一雙雙因為害怕而瞳孔擴張的眼睛。
尤其是站在人質身前,同為受害者的方若華,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警花陶冷咬了咬嘴唇,忍不住用力捶了下桌子,他們心裏都明白,雖然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他們都覺得即便為了自己的生命,也不應該去傷害別人的生命。
可是,真正處在那樣的境地,有多少人能做得到?
或許一小部分人可以。
可是像眼前的女孩兒這樣,心理有缺陷,精神脆弱,年紀又輕的……
警察們心裏都不禁有了不祥的預感。
「方若華,十九歲,父親方敬,無業游民,母親於小青,s大學藝術系副教授,是國內較為知名的畫家。」
「她自幼隨祖父生活,初中畢業就輟學,一直在街上混日子,和小混混們交往,直到方家老宅被拆遷,街道辦聯繫到於小青,她才跟隨母親生活。」
「進入周家之後,方若華只上了兩個月學,就再一次輟學,聽說是因為她在學校和同學打群架,被學校勸退,之後沒多久,就發生那一起綁架案……」
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