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從一中到三中,還是一樣的結果。
如果換成現在……
方若華覺得真遇上那些事,到最後誰在學校呆不下去還不一定。
不過,同樣的手段,同樣的流言,傳到十九中就沒那麼有效果。
這個學校和市內那些好高中不同,正經已經爛到連校長估計也連一丁丁拯救的心思都提不起來的地步,反正老師們個個混日子,學生們也是混日子的居多。
學校的學生,到有一半都是方若華以前那種生活狀態,個個名聲爛得要命,都被人當垃圾看待,方若華那點小兒科的經歷,誰會放在心上?
方若華忽然覺得有些不痛快,因為周圍的人都爛得不成樣,她才能得到平靜?這是什麼鬼道理?
「一會兒是吃雞?」
「噓,看隔壁。」
謝明和幾個同學嘀嘀咕咕,瞥了對面的桌子一眼,對面坐着幾個學生,和他們不一樣,人家穿得乾乾淨淨,面上也乾乾淨淨,斯斯文文,通身都是特別的氣場。
「七中的吧。」
一個小胖墩咋舌道,「人家就在咱們隔壁,可是人家的學生,一多半都是重點大學,甚至有不少能申請到世界名校,就是差生,將來畢業也是211。」
「哎,一牆之隔,天差地別。」謝明也唏噓。
對方一眼掃過來,便是無心,他們幾個也登時渾身不自在,有點抬不起頭,渾身扎了刺似的。
她沒理會這幾個心裏泛酸的小子,慢條斯理地夾着炒粉吃,就聽哐當一聲,大門被推了一下。
謝明抬頭一看,身體僵了僵,埋下頭繼續吃自己的炒粉,假裝沒看到。
「喲,謝明。」
來人到是很熱情,親親熱熱地坐過來,「可有好幾天沒見到你了,走啊,跟兄弟打牌去?」
這人手下一用力,捏住謝明的肩膀,似笑非笑地道,「你總不能贏了兩回,就再不肯去,做人這般自私,要折福折壽的。」
謝明愣了下,咬住嘴唇,臉上早失去剛才的跳脫與活躍,變得有些陰沉。
方若華聞聲抬頭,就認出這人。
曹顯,十九中出了名的校霸,終日欺凌同學,聽說在辦公室敢跟老師掄掃帚,連考試都不肯好好考,沒開除他,也因為學校有點怕事。
但凡這種人,萬一得罪得狠了,老師們也會感到不安全。
只是留下這等人在學校,對於那些好歹還有點向學之心的學生來說,就是絕對的災難,整日受這些人折磨,誰還學得下去?
方若華的班,在十九中算是不錯的那種,班裏的學生不說多愛讀書,都比較老實,自己不愛學,也不打擾別人,他們提起曹顯這等人,也是噤若寒蟬。
謝明挪動了下身體,避開曹顯的手,小聲道:「我晚上得回家寫作業……」
啪!
曹顯把書包按在桌子上,嗤笑一聲,挑着眉上下打量謝明,伸手去掐住他的下巴,逼着他抬頭:「小子,你還裝上好學生了?裝什麼裝,乖乖跟小爺我去打牌,在你身上花了小一千塊,你可不能讓小爺我的心血白費……」
說完,他也不管謝明的意願,拖起對方的胳膊就向外拽。
身邊小胖子和個只看臉面顯得極稚嫩的同學臉上發白,還是抖索着身體,試圖上前阻攔:「曹顯,你幹什麼,謝明有門禁,不能和你胡鬧,放開他。」
「門禁?」
曹顯笑得不行,一邊笑一邊把謝明推來推去,「謝明這小子還裝起乖寶寶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自己心裏沒點逼數啊……」
他笑得肆意,門裏門外好多人探頭看,幾個學生低下頭,臉色漲紅,又羞又窘,只覺丟人。
曹顯又輕慢地伸手一推,卻是推了個空,腳下微微踉蹌。
方若華一手拽着謝明,把筷子裏夾着的麵條吃下去,順便讓謝明坐好:「吃飯,吃完了回家寫作業。」
曹顯眯了眯眼,上下打量方若華。
方若華由着他打量,細嚼慢咽地吃了幾口,又喝了點茶水,先對謝明道:「算你聰明,知道賭博不能沾。」
說完,又抬頭沖曹顯道:「你願意陷在爛泥里不出來,是你自己的事,別人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