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一老一少是什麼人?」
方若華揚了揚眉,「害得我們這位倒霉的步一君步大美人,可憐兮兮地躺在醫院起不了床,總要有個說法才是。」
可憐?
陶冷羨慕嫉妒地恨不得把鼻子堵住。
上到五十,下到二十,美貌或者不怎麼美貌的醫生和小護士們,簡直像疼兒子一樣疼這個姓步的,那架勢,不知道的肯定以為這是哪國的王子跑s市醫院來了。
「這美貌,也是了不起的資源。」
陶冷嘆了口氣。
「那個老太太就是齊韓他們小區的保潔阿姨,做了有一年多了,姓秦,兒子和兒媳婦在外地,她身體很好,就沒和兒子他們在一起,自己找了份工作養活自己。」
「年輕人叫丁南航,是學雜技的,目前在大劇院工作,是個小演員。」
「他說他家裏比較困難,s市的房價太高,後來聽說這裏有一戶好幾年沒有人住的房子,就打這地方的主意,住了進來。」
「至於見到警察為什麼逃跑,他一口咬定,非說自己是佔了人家的房子所以心虛,又看他們手裏拿着槍很害怕,稀里糊塗地就跑了。」
「這小子還說,他雖然住了別人的房子,但是很小心,不敢弄亂一點,自己還是睡在地上,沒有睡人家姑娘的床,甚至不在屋子裏洗澡……」
許默搖了搖頭:「總覺得哪裏不對。」
一時想不出,因着人質已經得救,許默和陶冷都不是特別着急,便也沒繼續糾結。
至於齊韓,根據驗屍結果,知道她是高空墜落,脖頸骨折而死。
「左鄰右舍我們問過,竟然沒有人認識齊韓。」
現代社會這高樓大廈里的鄰里關係,還真是一言難盡。
「她的親戚們都說,小姑娘失蹤之前和以前比,似乎更沉默了些,但她本來就是個悶性子,他們也沒發現不妥。」
陶冷提起這姑娘,心中也有些黯然:「一開始三中的老師們並不想提起這件事,後來才有幾個老師說起,齊韓這姑娘雖然學習成績不壞,但是為人比較孤僻,不大討人喜歡,後來還變得逃課,說謊,打人,老師們訓斥了她好幾次,見不管用,也就不多管她。」
「尤其是後來,好些人都說她不檢點,學校的同學們見了她都躲着走。」
「哎,有些老師只當自己做得是一份職業,上好課,就覺得是做好了本職工作,問心無愧,如果管學生管得太多,反而怕管出問題。」
「我們問過當年齊韓的班主任,她脾氣不大好,提起齊韓只說不太記得,後來逼問得急了,她也着急,說什麼一個班有九十多口子學生,她哪來的經歷每個都去管,她又不是保姆什麼的。」
陶冷心裏不舒服,「時間過得太久,當年齊韓的同學們也都分散四方,我們找到幾個,有些甚至已經不記得齊韓這個人。」
方若華想了想自己的高中同學——全不記得可能不至於,但確實有好多都沒什麼太大的印象,見了面會認得出來,提起也知道有這麼個人,但更多的記憶,早就模糊不清。
「齊韓的同學們說得也不錯,正值高考前夕,大家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學習上,為了高考拼命,三年苦學,就看這最後一哆嗦,誰有心思關心旁人?」
「那姑娘本身沒什麼朋友,不怎麼和人說話,就是受了欺負,外人也是冷眼旁觀,恐怕都不當回事。」
陶冷嘆氣,「無論如何,好好一個人死了,總要有個原因,還有,埋屍的總歸得是個人,不能是她死了以後,自己鑽到膠袋裏,再把自己埋到土裏去。」
「再查查東方之光的監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方若華眨了眨眼:「那條手鍊你們有沒有查一查?還有那個日期究竟是什麼意思?」
手鍊埋入土的時間,不超過七天。
所以,它不是和齊韓一起入土。
是誰把手鍊套在了齊韓的手骨上?
還有那個日期,1991年2月17日,這個日子並不是齊韓的生日,齊韓生在六月。
但它刻在齊韓的手鍊上,還被當做齊韓筆記本的密碼,它想必一定有其意義在。
「千頭萬緒,真是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