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好了。
唔,有時候還是別和藝術品通感,只用眼睛來欣賞為妙。
那些只能用眼睛欣賞的觀眾,也許能看到更多,更奇妙的東西。
畢竟,他們欣賞畫作,也許看得不只是畫家的思想,還有自己的心。
像方若華這樣作弊,有點被畫家作畫時的情緒牽着跑的意思,偶爾來一次還好,看得多了,就顯得沒什麼趣味。
或許這次畫展規格比較高,大部分作品都很不錯,只有寥寥有數的幾幅,方若華看一眼覺得辣眼睛,線條死板,顏色死氣沉沉。
顧秀珍嘆氣:「好多人年輕的時候,畫得很有靈性,可一有名氣,反而畫得越來越糟糕。」
疏於練習,加上不再用心。
方若華眨了眨眼,到覺得自制力不強,或者不是真正痴迷於繪畫的人,還是把繪畫當個業餘愛好好了,就像她。
顧女士覺得她畫作出類拔萃,極富靈性,總說她將來在這方面會有大成就。
但是自家事自己知,說她喜歡畫畫那是肯定的,閒來無事的時候,坐在庭院裏拿着筆和紙,隨手畫點東西,對她來說絕對是件很享受的事。
可要以此為職業……她寧願去畫漫畫。
方若華挽着顧女士的手,和她一起有一句沒一句地品評諸多畫作。
不多一會兒,有不少年輕的畫家就忍不住開始注意這邊這一老一少。
兩位女士都時髦,固然方若華不算很美麗,卻是不乏魅力,尤其是畫家聽完她隨意品幾句自己的畫,心中知己之感油然而生。
好幾個畫家恨不得衝過來把自己最心愛的畫作相贈,錢固然重要,可是能和自己心靈相通的知音,豈不是比錢重要一百倍?
顧秀珍都被逗樂了,失笑道:「我們若華的魅力還真大。」
別看在場的是年輕的畫家居多,可是能在這個展區展覽自己作品的,再說年輕,再說是新人,怎麼可能沒點能力,沒點背景?
平時這些小孩子,心高氣傲的很。
方若華訕訕一笑,整個展廳就她們兩個周圍人潮湧動,連高一層休息的那些老藝術家們都開始側目。
溜溜達達,連說帶看帶玩,一走就是兩個多小時。
顧女士是年紀大了,可這身體卻極硬朗,在一幅畫面前一站就是許久,半點也不覺累。
反而是方若華後悔今天穿了高跟鞋,時間一長,腳脖子都有點酥麻酸痛。
她四下掃了兩眼,低聲與顧秀珍說了一聲,就去找個地方坐下休息一會兒。
畫作再吸引人,她還是得先顧着自己這一雙纖纖玉足。
而且,她被圍觀的時間也夠長了,再不避一避,怕是要招人恨。
展廳里卻沒有擺放任何桌椅,顯然這個地方並不曾友好到,費心去考慮為參觀的遊人提供休息用餐之類的服務。
到是東南角有幾盆綠植,遮蔽出一處視覺死角,方若華活動了下腳踝,就朝着東南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十幾步,綠植後頭忽然出來一人。
方若華腳步一頓,登時蹙眉。
她本來以為這也是偷懶的客人,可是一看他的身形,就不禁覺得有些熟悉。
做過偽裝?
方若華腦海里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這個。
她自己都一驚,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對別人的偽裝如此敏感,但是她很確定,這人的鬍子是假的,臉上塗黑,故意縮着脖子,肩背卻繃直,顯然精神很緊張。
整個展覽廳里也不是沒有人緊張,但多是來看自己畫作展覽情況的年輕畫家,這一位身上可絕沒有畫家們該有的那種氣息。
方若華目光流轉,故作漫不經意地撩了撩頭髮,活動了下脖子,視線轉過去,一下子就看到了——於小青。
她身體一定,隨即放鬆,心下驚訝,難道是徐磊露面了?不對,他不是徐磊。
方若華對徐磊的印象非常深刻,保准對方只露出個側影,混在人山人海李,她也能第一時間把人認出來。
眼前這個也很眼熟,但是他不是徐磊。
方若華沉吟了下,裝作無事,繼續慢慢向前走,只是不去休息,找了個離這人距離很近的畫作,做出認真欣